看到房里的摆设和昨夜一模一样,基本没有什么变动。
苏婉儿躺在床畔之上,脖子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将床榻染的猩红,不用看也知道致命伤是脖
子处的这道伤口。
仵作进来验尸。
苏婉儿的侍女正浑身发抖,双目含泪的站在那里。
“说,这是怎么回事?”
郑乾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是大人。”
那侍女点了点头:“早上大人离开以后,我便准备进来伺候小姐梳妆,只是在门口唤了几声,没有得到小姐的回应,原本以为小姐还在熟睡……”
说到此处,那侍女偷偷的瞄了郑乾一眼,然后又继续说道:“我本来想要转身离开,只是一阵风吹来,那屋子的门竟被吹开了,我想着肯定是郑公子离开的时候忘了关紧房门,最后想姑娘把房门关上,然后就看到屋子里有血流下来。”
说到此处,侍女脸上还带着几分惊恐。
“好了,我知道了。”
郑乾点了点头。
从侍女的口中几乎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个时候仵作走了过来:“启禀大人,的确死于喉咙处的伤口,别的地方再无伤痕,死者生前并无挣扎的痕迹。”
“我知道了。”
郑乾点了点头。
“大人该怎么办?”
京兆尹向郑乾请示道。
如果是普通的女子,他自然知道怎么处理,可这苏婉儿和郑乾还有另一层关系,他便不敢擅作主张了。“先把她运到停尸房,等到案件查明了再下葬吧。”
郑乾望着床榻上的苏婉儿,不由叹了一口气。
京兆尹立刻指挥手下的衙役忙碌起来。
而郑乾则返回自己的院子,一名穿着黑衣的男子出现在他的身后,是暗影的成员。
“苏婉儿的屋子里可有什么发现?”
郑乾问道。
暗影里也有精通办案的高手,这男子就是,那会儿他一直跟随在郑乾身边。
“屋子物品几乎没有任何移动,说明凶手和苏婉儿是认识的,而且苏婉儿没有一点挣扎,有可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郑乾又皱起了眉头。
“昨夜我进了苏婉儿的房间以后,周围可有什么异动?”
郑乾觉得或许苏婉儿的死没那么简单。
暗影成员摇了摇头:“当时我们守在外面,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行了,我知道了,对了,最近马腾吴遂方面有什么动静?”
因为曹泽已经准备好了粮草,用不了多久,大军就会抵达,征讨马腾吴遂才是他的首要重任。
至于苏婉儿的死,在这种大事面前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主公,您将庞德送回去以后,马腾和吴遂之间的关系便越来越恶劣,除此以外,我们还打探到一个消息,最近吴遂和一个江湖组织来往密切,那个江湖组织名为战神殿,里面有很多高手,战神殿的殿主是一名女子。”
“战神殿?”
郑乾脸上一愣。
“给我密切关注这个战神殿的动向。”
回到金城老巢以后,吴遂让杨秋梁兴领了十万大军,郑兵在边境,准备迎击郑乾的大军,同时亦在防备马腾。
吴遂府邸内。
成公英恭敬地立在旁边。
“将军唤我前来有何事?”
成公英这次献计攻取长安城,虽然最终长安城丢了,但吴遂亦发现了他的才能,明白成公英一人便抵得上千军万马。
对成公英颇为重视,甚至多次邀请成公英与他同席而眠。
这待遇,那绝对是把成公英当成了心腹。
“听说那庞德被郑乾给放了回去,前些日子我写了书信一封去问马腾,那马腾说他也不知道郑乾为什么放了庞德。”
“这分明是欺骗三岁孩童之言,我看定是那马腾和郑乾达成了不可告人的交易。”
“再想当日在长安城,张燕拿着暗信去见马腾,若不是被我先发现将他扣下,说不定当日在长安他就把我给卖了。”
“公英你倒说说看,那马腾是不是和郑乾勾搭在了一起?”
成公英想了想,机智如他,现在也不敢妄下定论。
“将军,此事有可能是郑乾的离间之计,当然像庞德这样重要的将领,若被斩杀,对马腾而言如同损失了一臂,郑乾却偏偏将他放了,这离间的代价未免有些大。”
“属下也不敢断言,我的意思是,将军应该对马腾多加防范,在表面上不要和马腾撕破脸皮,否则一旦郑乾大军攻来,若没有马腾的支援,我们恐怕孤掌难鸣。”
曹泽在许昌集结大军的事情,吴遂在许昌的探子早就将消息传回来,否则单凭庞德被释放这一点,这位九曲黄河早就和马腾翻脸了。
“言之有理!”
吴遂叹了一口气。
虽然每一次造反,他吴遂都是西凉军的盟主,可马腾势力大,在凉州与他平分天下,这让他一直如梗在喉。
“其实曹泽调集的兵马再多都不可怕,凉州之地是我们的大本营,他们来了未必能讨得了好。”
“真正可怕的是冠军侯,此人狡诈如狐,而且竟懂得天文,这一次大雪我们毫无所觉,而他却能事先准备好棉衣,这样的人物大智近妖,实在可怕!”
“在我们与郑乾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荆州刘表和江东孙权同时发兵攻打江夏。”
“结果荆州兵马中了甘宁的埋伏,被打的落花流水,而江东兵大都督胡煜更是弃城而逃。”
“我怀疑这是郑乾留下的后手。”
听到成公英的分析,吴遂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之前就听说郑乾不一般,只是没有想到竟可怕如斯。
“所以将军杀千军万马,不如杀郑乾一人,若我们能够杀了郑乾,那曹泽的大军也就不如人,否则我西凉之地迟早落入曹贼的囊中。”成公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