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们刻意隐瞒,未有提起,但是我明白这海鱼帮,之所以折戟钱塘城,定是与你们有关。”说完,吴四林便是起身后退半步,要跪下来磕头。
吴四林的举动,来得突然,郑乾还未搞清楚状况,吴四林已是跪下,还是魏忠眼疾手快,上前拖住,“吴老大,使不得,莫要如此。”
“呜呜,你们的大恩,我吴四林没齿难忘那!”说完,这汉子竟是掩面,低声哭泣起来。
“吴老大,莫要如此!若是没有必要,也请吴老大代为保密。”郑乾见吴四林如此,便是厉声说了一句。
“这个我清楚,除了我船上的,并没有其他人知道,我船上的人,我也交代了,你们放心。其实,据我打听来的消息,这海鱼帮,这次也算是完了,精锐尽失,剩下的已是不成气候,这吴越外海也能安静一段曰子了。”
“那是好事,吴老大,以后出海也能安心些,只是,吴老大怎会猜出事我们参与了进去的呢?”魏忠问道,一边还拿起茶壶,给吴四林重新满上。
“呵呵,魏镖头,你有所不知,我们家世代生活在钱塘城,对于钱塘城的尿性,太清楚不过。那些城中的衙役,平时吓唬一下百姓还行,对上海鱼帮,不当场跑了就算好的,哪来的勇气杀退敌人。”吴四林对钱塘防卫也是一副轻蔑的语气。
“你们知道为甚这海鱼帮这次竟有如此勇气,敢逆流而上,抢劫钱塘城么?若是我没有估计错的话,定是上次在海上被海鱼帮抓住的钱塘自己人出的主意。钱塘人太清楚我们城内的那位县老爷了。”
“这和钱塘县令有何关系?”郑乾不解的问道。
“我们这位大老爷,可是在钱塘快成了笑话,你别看早已是白发苍苍,可是宝刀不老,上半年还新纳了一门十七岁的小妾。”吴四林说道这位县令,一脸的嘲笑。
“县中大户,早已摸透他的脾性,对于他的任何政令,只会敷衍,事后,找人通通关系,也便没事。这次海鱼帮袭城,那些大户,还是如此应付。出的人,不是老弱,便是孩童,强壮的都留在自己家中,这些大户也明白,按照我们的王县令的声望,城破是早晚的事。”
“幸亏有你们的强援,否则后果真的不知道该会怎样。”
这吴四林,在郑乾和魏忠面前,也是无所顾忌的倒苦水,看来这钱塘县令,的确不怎么得人心。
吴四林接下来又是扒了这位钱塘县令的底细,县令姓王,名谚博,曾经教授过吴越国的王上,后又教授了几位王子,深得钱王和各个王子的敬重。四十多岁的时候,要求外放钱塘城,做这一方父母官,掌管钱塘十数载,如今都已经五十九岁了。
此人虽不好财,却是好色,到了钱塘后,前后纳了十几门的小妾,身体早已掏空,难怪当初郑乾见到这位县令在城墙上时,弱不禁风的样子。
“你们武艺还真是厉害。”吴四林夸奖道,“海鱼帮里的好手,可是有许多,有些还是称霸一方的悍匪,被通缉后逃到了海上,没想到,竟是被你们端了一个锅。”
“吴老大谬赞了,可不是只有我们镖局的人,还有援军的军士参与其中,才有如此结果。”魏忠哈哈一笑,拍了拍吴四林的肩膀。
“呵呵,魏镖头,你可是不要蒙我,前期守城,可是只有你们在,援军是后来才来。虽说我们吴氏一门是住在城外,可是也算钱塘的大户。”吴四林也是对着魏忠,嗔了一句。
“好了,莫说了,喝茶。”郑乾端起茶杯,说道。
另外两人,便是意会地对笑了一下,端起茶杯。
大船开的快,不久的功夫,便是快要到了出海口。今日天气算是晴好,晴朗的天气,看得更远,对行船也是有利。此次行船路线是那位老渔工定的,要绕过翁山县,然后再南下,这样搁浅撞到暗礁的可能也会小。
三人在甲板闲聊,船上其他人,有些是还未适应船上生活,正在呕吐,有些是聚在一起,打牌九,消遣时间。
又是行驶了一段距离,吴四林慢慢的抬起眼,看了一下天空,说道:“这时间还过的真快,不觉间快到晌午,我去安排做饭,你们再聊会。”说完,吴四林便是走进船舱,安排饮食。
听说郑乾喜欢吃海货,吴四林到船舱里,又找来几个自己的渔工,拖着大网,希望可以在做饭前,拎上来几条。
郑乾和魏忠就在旁边看着他们下网,没有伸手帮忙,本来也不会,即使要做,吴四林也不让。
这里是翁山县的周围海域,要说能有多少大鱼,也是未必,但是几网下去,还是有不错的收货。还抓了一些大个的八爪鱼,郑乾看着张牙舞爪的八爪鱼,也是为他们悲哀,不久便是要被做成美食。
船上有专门的厨子来处理这些新鲜食材,郑乾也是上次在船上,吃了之后,觉得很是美味,这才提出让吴四林今天再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