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挑灯，牛老道站在屋外观天象。

屋内是已经熟睡过去的夏无望，时不时梦呓几句。

“好一群圣人啊，当真是一点活路也不给！老道我就算拼了命也要护我这弟子周全。”牛老道义愤填膺的说道。

夏无望来到紫云观已经三年有余了，个儿高了些。原本孱弱的身子骨也壮实了一点。

可牛老道并没有教夏无望踏入修炼一途。

怕的就是天上那群疯子不顾一切打破枷锁也要来抹除夏无望的存在。

“好好好…”牛老道指着天，不停抖动，明显被气的不轻。

随后掐了一个手决，一只由灵气组成的飞鸟扑哧了几下翅膀飞走了。

做完这一切以后牛老道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来到床边侧身坐下。

掖了掖被子，刹那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到了牛老道这个地步，只要不被外力致死，再活个两百年都没问题。

如今这副模样，再活个两年都悬。

静静的坐了一会，牛老道起身走出房门不知所踪。

翌日清晨，一老一小两人在院里练拳。

拳风呼呼作响。

好一会后，收势立定。

“无望，你可记得练拳几遍了？”牛老道双手负后，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后淡淡的问道。

“九百三十七遍了师傅。”夏无望一板一眼的答道。

“嗯，不错。《升月》这套拳法你已经熟记在心并且其形也习得十之八九，不过以后千万不能怠泄。要勤加练习。听到了吗？”

“知道啦知道啦，啰嗦。”

牛老道一脸无奈，不过又接着说道：“接下来要开始学习拳意和拳神。拳形，拳意，拳神这三者缺一不可。”

“不过在这之前你得进山诛杀一只五品妖兽，取内胆回来。为师要熬制一副练体膏给你练体用。”

“啊？可是…可是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杀它？”夏无望挠了挠后脑勺疑惑的问道。

“没有为什么，弱肉强食。你不去杀它，等它强大了以后就回来杀了我们。这是法则”

“可它是无辜的啊…”

在一个八岁孩子的世界里，还分不清人和妖怪的区别在哪里。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无望，你记住，妖就是妖。在这小小的连祁山，每年都会有数十人死于妖怪口中。为师让你去杀妖，何尝不是为名造福？”

“好…好吧。可是我能打得过五品的妖兽吗？怎么才能知道是不是五品的妖怪啊？”

牛老道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片递给了夏无望。

“这块铁片你保管好，在遇到五品以上的妖兽就会发热，反之五品或者五品以下的就不会。”

夏无望接过来仔细打量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点什么特别的地方。

少年撇了撇嘴还是收下了。

牛老道终归还是放心不下再三叮嘱道：“以你的拳法，对付一只五品妖兽虽然有些难度，但是还是有机会。”

夏无望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去吧，这是你人生当中第一次战斗。雏鹰迟早都是要飞向天空，为师护不了你一辈子。”牛老道虽说表面看起来风轻云淡，但是负后的双手紧了松，松了又紧显示出心里也紧张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