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 98 章(2 / 2)

确切地说,应该是看着这歌手勾搭伊慕榕,而伊慕榕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伊慕榕有时候怀疑管轩雅脸上的笑是经过程序设定好的,不然怎么能够长时间保持那个完美的弧度,也不会显得僵硬。

管轩雅问抖姐一周过来几次,哪个学校毕业的

伊慕榕根据自己对管轩雅的了解,认定她绝对没有要开掉这小妞的意思,反而还很乐见小妞勾搭自己。

台上没有歌手唱歌,音响里放起了八九十年代的日本歌曲。音乐悠扬,男声清亮。

伊慕榕问抖姐,这首歌叫什么。抖姐答了她一句日文。

伊慕榕觉得自己白问了,她又不懂日语。

抖姐从裤子口袋里变出一根食指长的铅笔,从桌上抽了一张餐巾纸,在上面写:街角のプリテンダー。

伊慕榕看了眼,然后把餐巾纸递过去给肖慧。

伊慕榕问:“你会日语?”

“为了唱歌学的。”抖姐笑答。

管轩雅的面前多了一打冒着汗的啤酒,还有两瓶纯牛奶。

她默默把牛奶推到桌子中央,然后拿过一瓶服务生为她开了盖的酒,也学着对面两人对瓶吹。

她以前从来不会干这么彪悍的事,喝啤酒也要倒进杯子喝。不过今晚心情不错,至少是过去一个多月来,最轻松的一晚。就偶尔陪伊慕榕试试这种豪放的饮法吧。

她边喝边想:我也会日语啊,你不问我。

不过,无所谓。看见伊慕榕又变成了“铁打的伊慕榕,流水的小情人”,她感到身心愉快。对瓶吹完这一打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伊慕榕不是含情脉脉、像是下一秒就要托付终生说“我愿意”似的看着凌笑诗,管轩雅就很无所谓。

伊慕榕看着抖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不再说话。

抖姐又去跟管轩雅聊天。她好像一点都不认为身旁的伊慕榕跟对面的管轩雅之间毫无沟通是一件尴尬奇怪的事情。

伊慕榕拿来一瓶酒,凑近眼前,眯眼看瓶身上的字。没什么特别目的,只是她无聊的时候,会随便抓起手边的东西,看上面的字。比如这瓶酒跟那瓶酒的成分有何不同,哪家公司的,产地哪里看过后,感兴趣的名词或地点或公司,她都会上网仔细查查。

这是她的习惯。是个好习惯,能使她一直保持敏锐的商业嗅觉。

她一边看一边想:要是这个抖姐来联系她,她就给她个机会,捧她做歌手。这人的外貌、实力都远胜微博上最近买热搜的那些个小鲜肉。

伊慕榕惯来是个喜欢一心二用的人。她边想着,怎样捧红一个歌手呢?跟捧演员是一样的吗?又想,自己又不是经纪人,瞎操什么心。

也许是近来安排凌笑诗的事情,搞上瘾了吧。

可是万万没想到,凌笑诗这个死小孩竟然胆子越来越大了,自从那天从别墅离开后,竟然就没有再联系她!

元旦自己一个人悄悄飞回老家待了2天,又悄悄飞回来。飞回来了也不知道给她带点什么礼物,特产之类的。

带礼物带特产,这不是应该的吗!

气死了!

不过听说凌笑诗春节前的工作安排很满,她本人还要求公司把每日的训练强大加大,每天晚上11点半才离开公司。

看在她在事业上那么上进的份上,那就姑且原谅她一点点吧。

连凌笑诗都被原谅了,那么也原谅赵榕一点点吧。

管轩雅跟抖姐聊得高兴,点起了一根烟。

伊慕榕抬头看她,像是才刚刚见到有这个人一样。

她自己不抽烟,因为很讨厌烟味。她以前就知道管轩雅抽烟,但她们在一起的时候,管轩雅从来不在她面前抽。

管轩雅朝伊慕榕露齿笑,轻烟从她指间悠哉往上飘,就跟酒吧里的日本音乐一样悠哉。

伊慕榕第一次见管轩雅抽烟,是那天晚上在会所,跟凌笑诗从走火通道接吻出来时见到的那慕。第二次见,就是现在。

好看是很好看的,但伊慕榕不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换成嫦娥在她面前抽烟,她也一样嫌弃。

这人,烟瘾还挺大,高兴也抽烟,不高兴也抽烟。

今晚高兴,那晚不高兴。

恍然大悟。

原来管轩雅还喜欢她。

管轩雅看一眼伊慕榕的那盒胃药,再把目光往桌子中央两瓶牛奶晃了晃,最后继续看伊慕榕的眼睛。

伊慕榕收回对视的目光。

这啤酒瓶上的字,她一个也不认识。酒瓶上的水珠,一滴一滴顺着她的指尖,流到手背,再流到手腕,浸湿了她的衣袖。

抖姐从桌上扯了张纸,敷到伊慕榕手背,把那上面的水珠轻轻擦干。“伊小姐也会德语?”

伊慕榕扭头看她。

“我大学时主修德语。”抖姐看起来很乐意为伊慕榕做翻译。

伊慕榕突然很想凌笑诗。

喜欢的人不在身边,坐在身边的人不喜欢。

想要的母爱从来没有过,同病相怜的是过气旧情人。

谁说难过的人不敢听苦情歌。

难过的人,连听这种温暖阳光治愈系的日本音乐,都会听出忧伤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