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领一颗玲珑心盘算了一小会儿,最后还是没抵挡住那两个女人和那三把枪的诱惑,一咬牙,挥了挥手,让手底下的人暗自将那十来个人封锁住,自己则一步三摇地晃荡过去,打算探探这群人的底,要是和部队没关系,怎么说都好,要真和部队有关系,就得大开杀戒了。
喜羊羊一直都暗中注意着头领的举动,眼看着头领朝这边走过来,连忙紧张地低声说:“快走吧,他过来了!”
队长看了他一眼,不答话,又回过头来看着树:“苍鹭,话说回来,这棵树到底有什么问题啊。”
“我刚才都说过了,这棵树不正常。”阮成安说。
“不是,你说了半天,就在告诉我们,这棵树长歪了。”大师姐说:“歪脖树很多呢好不好。”
“我没说这棵树长歪了。我说的是这棵树的树叶密度和树叶的向阳方向不对劲。”阮成安说:“理论上这是不可能存在的,除非太阳走反了。”
“呵呵呵呵呵。”一边传来一个极为虚假的笑声,大家回头一看,喜羊羊马上急得直冒汗,只见那个头领就这么背着手朝着众人走了过来,目光还带着极度的和贪欲十分隐晦地在大师姐和狼妹的敏感部位一扫而过。
阮成安皱眉,看向头领。
头领十分熟络地伸出手拍拍阮成安的肩膀:“小兄弟可真会开玩笑,太阳怎么能走反呢?”
看来头领前面的一律没听到,只听到了阮成安说的最后一句。
阮成安只一眼就看穿了头领内心的所有的龌龊想法,从心底向外生出了淡淡的厌恶感。但他还不能杀他,以为在没有确定他的罪状之前,他还属于华夏公民,更何况,有些事情阮成安还要向他了解。
“这棵树,在你们来到这里之后,有没有人动过?”阮成安有些不耐烦地问。
头领一脸懵逼:“当然没有。我们动这棵树干嘛?”
阮成安点点头,一把匕首突然从左袖袖口划出到手心里,在手中熟练地转了半个圈到反持手势,然后闪电般在树上划了一刀。
鲜红色的液体很快就从刀口流了出来。
阮成安后退了两步,看着刀口流出的和血液别无二致的液体,脸色微凝,过了一小会儿才下达总结:“这棵树,是活的!”
此话一出,大家脸色骤变,齐刷刷向后退了两步:“难道这是一种感染体?”
“石头,咱们的资料当中,有没有提及e型病毒的变异体?”大师姐突然想到了什么,问。
石头一愣,马上从单兵信息处理器上面查阅了起来,大家都在耐心等待着,就连本意是过来答话的头领都不例外,毕竟一棵树上留下了红色的鲜血这种事情,怎么听怎么玄乎。况且这棵树离他们的哨卡这么近,他必须得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这玩意有没有危险。
大约过了三分钟后,石头抬起头,一脸茫然地说:“有倒是有,但是和
这个的差距也有点太大了。”
“读出来看看。”队长说。
石头开始读起来:“树型体,e型病毒感染者的变异体,会变成各种类型的树状植物,拥有自主意识,在春天会开花抽絮,飞扬的絮状种子遇水就会快速生根发芽。繁殖能力极为惊人。部分树型体会用根部进行缓慢地行走。”
听到这里,大家脸色都微微一变,又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好几步,与这个被怀疑是树型体的东西保持出安全距离。
“但是这里也同样形容了。这种树型体最多只有三米左右高度,而且基本上都是纤细瘦弱的树枝和类人型的生长姿势,并没有这么…………大!”石头说。
“不仅仅是这么一棵树。”兰子洲突然说话:“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整片小树林里面都没有一个动物吗?”
阮成安听闻一愣,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兰子洲说的,怪不得他怎么看这棵树怎么诡异,原来除了这棵树的树叶密度分布异样以外,整棵树通体上下竟然没有一条虫子,也没有虫子蛀出来的洞。
“你是说,这整片树林,都是树型体?也就是说,这整片树林四十多棵大树,全都是人…………呕!”头领终于反应过来,再看这些树的时候,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再也忍不住,哇得一声吐了满地,刚才吃的花生米和小酒,全都送还给了地球母亲。
其他人倒是没有头领这么不堪,就连五岁的霍思齐也只是脸色很难看而已,倒也没有直接吐了一地。
阮成安皱着眉:“如果真的这么危险,咱们得把这些树全都烧了,不然一旦开始抽絮,附近所有的平民都要遭殃。”
“在你要烧了它之前,还是想好怎么别被人家吃了吧。”大师姐一拉阮成安,掉头就跑。机器人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说:“这些树能听懂咱们说的话,它们已经开始抽絮了!”话音刚落,就看见整片树林似乎都活了起来,大片大片白色的棉絮从绿色的树叶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来,然后在短短半分钟内开始随风飞舞起来。如果忽略了背后的危险,这场面倒是极美,只是现在众人哪有时间看这个,全都一股脑飞快地上车,头领也不顾什么美女和枪械了,跟着大家伙儿一起朝着车上冲过去,只要钻进车里应该就算安全。
车距离众人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一点都不远,跑到车前容易但上车却需要一些时间。头领是第一个往车里挤的,为此还差点把准备第一个上车的霍思齐拉了个趔趄,结果大师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头领的脖子,手一用力,将头领拽到了一边,让霍思齐先上了车。接下来是张帆,李朝阳。喜羊羊本来还在发呆,但灰太狼的反应很快,拉了他一把,这会儿两人也已经在驾驶座上坐好关上了车门。
王国宇上了另一辆车,另外一辆车离得稍微远了那么两个车位,这会儿却只有王国宇和全能两个人在另一辆车上。而大家却都挤在了这辆车门前。
等头领手忙脚乱地被阮成安塞进车里以后,雪白的棉絮已经漫天飞舞了起来。危急时刻不用谦让,阮成安自然而然地跳上了车。大师姐只来得及把车门关上,身上就已经被棉絮黏住,只见那棉絮立刻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大师姐和狼妹白皙的皮肤上扎根发芽。
仓皇间阮成安将762特勤的所有人都收回了身体里的灵魂印记上。一瞬间两辆车就剩下了目瞪口呆的喜羊羊和霍思齐几个人。
“我靠!我靠!我靠!”喜羊羊第一个叫了起来:“人呐!人呐!吃干净了!这就吃干净了!在车上都吃干净了!救命啊!救命啊!啊!啊!”
阮成安呲牙咧嘴地把耳朵上的耳机摘下来,狠狠地摔在喜羊羊的脸上,吼道:“你给我闭嘴!”
喜羊羊连忙把嘴闭上,但看着阮成安还是一脸惊恐的表情,一面不停地检查着窗口有没有封严,一面将气体循环系统切换成内循环,确认外面宛如鹅毛大雪般已经将两辆装甲悍马都盖得严严实实的棉絮短时间内钻不进车里来,才开始打火发动车子。
结果这一发动,喜羊羊的脸色就马上沉了下去。
“怎么了?”阮成安的脸色一变,问。
“出事了。”喜羊羊说:“灰太狼,你那边的车怎么样吗?”
“走不动了。”灰太狼在耳机里说:“油箱空了。”
“怎么可能,咱们出来的时候加满油了啊!”喜羊羊说。
阮成安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看向头领,刚才他们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面前的树林上,就连他和兰子洲都忘记了来自背后的那群鬼鬼祟祟的土匪,结果被人家钻了空子,把油箱戳漏了。
头领现在却是一点都不怕阮成安了,毕竟现在车里就剩下了阮成安和霍思齐两个人,驾驶座的喜羊羊已经吓傻了,霍思齐一个小孩儿根本就不算战斗力,阮成安身上看着好像也只有刚才划树的那把刀,而他裤腰带上可是别着枪呢。
头领眼看阮成安眼神不善,微微眯起了眼睛,手缓缓地伸向了背后的裤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