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了药,纳兰春景这才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五福,“起来吧。”
五福不敢多言,乖乖地站起身。
县令站在一旁,一边忧心着自家儿子惨(死)的犯罪凶手,一边时不时地瞄一眼床榻上的小姑娘,心里猜测着对方的身份。
“凶手应该就是县衙之内的人。”纳兰春景从床榻上走了下来,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刀法是一刀毙命,想来手上是有些力气的。”
魏琪在一旁接着说道:“按着死者的伤势来看,死亡时间应该是子时。你回去问一下昨晚县衙内值夜的人,子时左右可曾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
县令跪地领命,随即跑了出去。
魏琪见状忍不住啧啧出声,“平日里不见教导自家孩子,如今出事了,倒是想着弥补捉拿凶手,何苦呢。我倒是觉得,那小子的死跟他平日里的霸道脱不开关系。”
纳兰春景不语,“或许凶手一直在等待机会,之所以选择昨晚,大概是想让咱们做替罪羊吧。”
众人皆是一怔,面含诧异地看向纳兰春景,只见他冷笑一声解释道:“不然呢,早不杀晚不杀,咱们昨晚刚刚起了冲突,他半夜就被杀了。也幸好咱们身份特殊,不然……凭那县令爱子心切的样子,不会给任何人辩解的机会。”
魏琪想了想深觉有理。
五福的心思都放在了白语萱的身上,主子只是让她陪小姐玩一会,就把人给弄病了,他越想越自责。
“临门去县衙守着,看看都有什么发现。魏琪先回去休息吧,五福也出去候着吧。”
安排了一圈之后,纳兰春景又站起身走回床榻上,看着小姑娘红扑扑的小脸,心里难受极了。
他只是稍稍没有注意到,就让小姑娘又病了。
他心里自责,手落在小姑娘的脸蛋上,缓缓地摩挲着。
不多时,门外传来五福的声音,“主子,县令来了。”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纳兰春景应了一声,“进来吧。”
门被推开,五福领着县令走了进来,就见对方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下官回去查问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纳兰春景挑眉看了看他,纤长的手指缓缓地敲击着桌面,“县衙内可有什么人的儿子或是女儿,曾被你家公子看上的?”
县令有些茫然,纳兰春景接着说道:“看上了人家,人家或从或不从,最后却死于非命的,可有?”
县令的脸色瞬间惨白,几乎是想也未想就低下了头。
“怎的,还真有这种人?”魏琪有些惊讶,“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儿子都已经变成(尸)体了,你现在这般扭扭捏捏是怎么个意思,难道不想为你儿子找凶手?”
纳兰春景皱眉望了魏琪一眼,见对方一副八卦的嘴脸,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县令一听说凶手二字,便抬起了头,“厨娘张婶子原本是有一个小儿子的,长得还算是清秀,就是有些瘦。原本是不在府衙为奴的,去年来探望他母亲,便在府衙里住了几天。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就在那时看上了人家。这中间到底是个什么过程,我确实不知道,只道有一天早晨,后院哭声震天,伴随而至的还有奴仆的呵斥声。只到这时我才知晓,张婶子的儿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