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让这位纤弱到一阵风就能吹翻的千金小姐乖乖就犯,最好的方法自然是用刑。木棍、铁杖,随便哪一个都行。只要在下手的时候用一点阴力,包管她这副弱不禁风的身子骨捱过不明晚!
动刑过后再找个机会让她在供认状上画个押,哪怕是帮她画,此案便算圆满结束!
呵,就算九王爷到时想恨想报复,也只能恨她自己太娇贵,恨沈太傅心太狠,恨皇上太无情,总之是不会怪罪到他这个奉命办事的人的身上。
所以,钱蓉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态度,反倒是称了他的意。隔着数米的距离,他瞅了瞅钱蓉那瘦如麻杆的身子,桀桀怪笑了两声:“沈五小姐,请你转身看。”
手指一转,指向左边的那个被黑色幔纱遮住的墙面,难听的笑着:“这上面的东西,可都是历代皇帝亲赐的,专用在犯了法,却不知懊悔的皇亲国戚王侯将相身上的。只要你犯了案,那这御赐的刑具拿在我们手里,便犹如尚方宝剑,就算一个失手折腾死了,也是不加罪不问责的!说到这,我倒是想起九王爷,至今依旧深感佩服,贵为皇子竟能捱得过十一样刑具,若非侍女若怜……”一顿,张御史略显尴尬的切回主题,“这么多的好东西,不知沈五小姐,你要先选哪一样?”
钱蓉往墙上一看,墙壁上森冷冷的挂的都是一个个的刑具,阴森诡异,乌黑乌黑的,让
原本尚算明亮的审讯厅顿时笼罩上一层说不出来的压抑感。
“请在往里细看!”张御史笑着往那面墙的后面指了指。
直到这里,钱蓉才发现这个审讯厅原本别有洞天,而那面挂满刑具的墙事实上只是一面可移动的活动墙,墙的后面确实让人觉得更为恐怖,只见那里的空地上平放着一个大大的铁丝笼子,里面缓缓蠕动着成千上万的蛇,个个张扬的往外吐着猩红的蛇信子,让人看了汗毛直竖!铁笼顶上有有个盖子,想来谁也不想被架着从那个盖子里塞入蛇窝!
还不止这些,在那个蛇窝的后面,竟然还有一潭占地十来平方黑漆漆的水,看不出深浅,只能隐约的看到水里有动物在游动,让人望而生畏!水漂上方掉下来一些麻绳,想必是用来捆绑犯人,让其或是悬空或入水,从而进行折磨!
看到这些,钱蓉暗咽了一口口水,虽然因为挖掘古物的关系,有的刑具她之前见过,可根本就没有往自己的身上用过啊!
看着张御史那暗暗得意的模样,她又不爽的很。一时间,愤怒、不爽、害怕、倔强,都在她那两洼清澈如泉的明眸里翻腾。
过分的沉寂让恐惧感愈发的加重,情不自禁地,她将复杂的目光扫向了坐在一边,依然沉默不语静观全全局的瑞王。
这个全朝同龄人中辈分最高的王爷在遇上她的目光,也微怔了一下。
很很快,他又冷漠的
把视线转向了他处,下颌依旧微绷着,仿佛她的生死与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他的冷漠让钱蓉自个也怔了一下,继而弯了弯嘴角哑然一笑,呵,她还真有点病急乱投医了,居然忘了他与她本来就没有任何的关系。
既然没有关系,那别人凭什么要帮她?
“沈五小姐,考虑的怎么样了?”张御史一脸不耐的催促着。
催魂啊!钱蓉极其不爽的回了他一记白眼,轻蔑的撇了撇嘴:“你说了这么多废话不就是想动刑吗?我如你所愿,动手吧。”反正这具身体本来就不是她的,反正连这具身体的亲爹都不心疼,她一个小偷还心疼什么?
至于痛不痛嘛,咬咬牙就过去了~大不了到时再找一个比这个底子好点的~不大了先回现代,然后再穿一次~如果真的一个不小心魂飞魄散了,就当自己的运气日了狗~
总之,要她出卖自己看中的男人……办不到!
张御史格格的笑出了声,没错,他等得就是她这句话。
既然是她自己开口要求动开刑的,那他便好在将来写综卷的时候加上一句,:沈言婉蛮横狡辩,逞强敖刑。
定定的瞅着他,钱蓉凉凉的说了一句,“还是用铁杖吧,那玩意,只要使的人练得够功夫,掌握的精准,完全可以做到打下去不破皮不流血,暗地里却伤筋动骨,震碎脏腑。呵呵,就我这个身子,不用多,打个十来下也就差不多。我
保证这当场看着没什么大碍,但过了今天保管活不过明晚。最重要的是还无把柄与漏洞可抓。可以说你们用来草菅人命最好的工具!”
被她一点道破内心所思所想的张御史八字胡抖了抖,消瘦的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但更多的还是即将得逞的笑意,
手抬起,不用转头,指尖便已经准确的指到了身侧墙面上那血迹斑斑的铁杖,笑意可鞠的说道:“好,看不出沈五小姐柔弱的外表之下竟是如此硬气。既是这样,那本官便……”
“慢!”张御史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侧一扇屏风后面传来一道不轻不重的喝止声。
张御史一愣,连忙换了一副表情,转身过去看着声音的来源处。
顺声侧目,钱蓉看到那道屏风后面竟走出了一名身着明黄色锦袍的年轻男子。当她借着烛光看清对方的长相后,蓦然怔了怔。
洛子川?!
张御史从高台之上站了起来,冲着黄袍年轻男子行礼,“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的突然出现让整个审讯厅的气氛又变了,除了依旧端从于高台之后的瑞王,和依旧站得直直的钱蓉,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
没有理会跪于面前的沈太傅等人,太子殿下竟径自走到钱蓉的面前。
见状,沈太傅狠狠的瞪向钱蓉,低喝道:“孽障!见了太子殿下还不快下跪行礼?!”
钱蓉抿了抿唇后,竟将腰板挺得更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