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昏迷在地的瑾行国师,钱蓉不解着,赵炎煊划伤他的那把短刀不是他自己的,刀上有没有毒他自己会不知道?既然知道干嘛还要把那刀给赵炎煊,又怎么会傻不拉几的徒手去接白刃呢?
疑惑间,她看到趁着沈轩转头命令随从去请医生之际,躺在地面上的瑾行国师那没有受伤的左手微微的动了动,拇指与中指之间隐隐的多了一粒小小的药丸,并悄悄的将它往袖子里藏。
视线上移,竟看到他对着自己轻眨了两下右眼。
钱蓉:“……”
兄台,你厉害了,请问你是戏精本精吗?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快去领吧。
为了配合他的演技,她只好选择默默的转过身。
就这样,瑾行国师不仅成功的阻止了沈轩追赶赵炎煊,同时也顺利的在太傅府赖了下来。
看着那进进去去忙得满头是汗的大夫,沈太傅阴沉着脸,走到钱蓉的面前。
“婉儿,你给爹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钱蓉垂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相交,用着一种万分愧疚的语气编着俗套的武侠故事:“回爹爹的问话,婉儿也不知。婉儿睡眠轻浅,听到后院有动静便起身前去察看,便见瑾行国师与一名蒙面男子在打斗,当时原本是国师略占上风的。不想就在国师快要将那名蒙面男子制伏的时候,二哥带人赶到,那名蒙面男子情急之下居然将想要趁乱捉住我以我做人质,幸得
国师舍身相救……”
“依国师之前所言,那名蒙面男子是有备而来的。既是有备而来为何会选择短刀做武器?看他的身手似乎并不擅长暗器一类短小的。”沈轩像是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异常,出声问。
钱蓉瞟了他一眼,“婉儿又不懂武,怎知他为何要选择短刀做武器。不过听了二哥这么一说,婉儿也觉得有些怪异。看他那样子,似乎真的不像二哥这般习惯短小。”
沈轩:“……”咦,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味啊,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嘴唇发黑的瑾行国师在听到钱蓉最后的那句话后,差一点就因一个没忍住而诈尸了。
“若依五妹所言,你是听到了后院有了打斗声才起身前往的,为何会穿戴的如此整齐?”蓦地,一道明明很清脆,却硬是让人听出尖刻感的女声从一侧传来。
望声望去,一名身着浅蓝色水裙容颜娇美的少女跟着一名中年美妇,掀帘而入。
向来记人能力一流的钱蓉当即认出,她就是害死真正沈言婉的凶手,沈三小姐沈言蝶。
嘴角暗扯了一下,唉,这爹妈取名还真不能随意与马虎!都说一碗一碟的碰到一块,难免磕碰,这不,成功的碎了一个碗。
咧嘴冲着沈言蝶乖巧一笑:“三姐,这情形再急还能急得过天崩地裂急得过火烧房子?就算运气不好,天真崩了地真裂了房子真着火了,咱们也不能不要脸的光
着就跑出去吧,你说,对不?”
在情在理又没羞没臊的回答让深养于闺中的沈三小姐不禁又气又羞,一时噎着答不上话了。
看着沈言蝶那吃瘪的模样,钱蓉心底暗爽,哼,既然在你眼里我是沈言婉,那好,你我同为庶出,我凭什么要忍你?
“本以为婉儿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会有所改变,不想竟还是这番不知廉耻。之前是举止不俭的巴着太子殿下不放,如今就连言语也变得放荡轻浮了。这要是传了出去,让我们太傅府的面子往哪放?”沈言蝶的母亲,沈三夫人突然出声为自己的女儿出头。
举止不俭,言语放荡……钱蓉睃她一眼,目光阴了阴,笑道:“是啊,这要是传了出去,让外人知道咱们三个女人合演了这么一出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好戏,没准还真会让人笑掉大牙。三姨娘英明!”
“你?!”三夫人惊得睁大眼睛,这丫头怎么一夜时间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
“咳咳……”憋笑失败,一个没忍住,瑾行国师咳出了声。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式的骂人方法亏她想得出来。
“国师?!”沈太傅与沈轩急忙赶至床头查看他的伤势。
方才大夫说了,他的确是中毒了,而且所中之毒极为罕见,他们只能暂时减缓毒素的蔓延,没有对症之法。派人去请了宫里的太医,这一时半会又赶不到。
所以,他们的心里多少是会有些害怕的,万一瑾
行就在这普通大夫无策太医又没赶到的时候咽了气,他们要如何向皇上解释啊?
瑾行国师缓缓的睁开眼,环视一周后将目光停留在钱蓉的身上,虚弱的动了动嘴唇,似有话要对她说。
见状,沈太傅急忙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上前。
钱蓉走到瑾行的面前,对着他很是温柔的说:“国师大人,是有什么遗言要单独对婉儿说吗?”
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