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军哥打断了老朱的话,说道:“叫他们上来吧,看看再说。”随后摆了摆手,坐在沙发上,眯起了眼睛。
宾馆的登记大厅里,封子由领着几个小弟百无聊赖坐在这,等候着老朱的传讯。一早就来了,另一个小弟彬子花了一百块钱雇了辆农用三马车天未亮就把他们送到了市里。被晨雾打湿的衣服早已暖干,几个人聊着可有可无的话题。
“哎我说老大,咱们这算不算修成正果了。”伦子小兴奋地说道:“跟军哥混,咱们也算是道上的人了。”
“对呀,对呀!”小黑接口道:“早听说军哥在道上最牛逼了,跟着他混,到哪都能横着走。”
封子由抬眼瞅了瞅他们说道:“知道军哥是怎么出的名吗?”
众人静了下来,伸了伸脖子。
封子由接着又说道:“大概七八年前吧,也是在本市的一个赌场里,军哥吃了亏,二话不说,扭头走了出去。不到俩小时的功夫,又回来了,肩头扛了把猎枪,一脚踹开门,走到赌场头头儿那,‘砰’的一枪,打死了那个家伙。高喊了一句‘我叫周建军’。然后,仍是二话不说,大摇大摆的出门而去。当时那个酷哇!在场的人一个出声的没有,全都给吓傻了。出去跑路了两年,回来后就成一方老大了。”
众人听后连连咂嘴,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酷,就是酷。”
“道上的就应该这样。”
“这才是大哥风范。”
老朱从电梯处走了出来,对着封子由招了招手叫道:“由子,军哥叫你。”
“好赖”封子由赶忙应道,站起身来就向老朱走去,仍不忘回头对其他几人说道:“兄弟们等我,我先去报个到,然后咱们一起跟着军哥混。”
伦子几人也站起身来,说道:“好的,子由哥,我们听你的。”
封子由跟着老朱上了楼来,这是一间套房,军哥常年租住。老朱敲了敲门,说道:“军哥,人我带来了。”
“进。”军哥简单的回了声,稍微正了正身子,眼睛微睁向门口看去。
开了房门,领着封子由进来,站到军哥前说道:“军哥,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封子由,您看看怎么样。”
然后才又着子由说道:“还不见过军哥。”
封子由连忙弯腰叫道:“军哥好,见过军哥。”
周建军慢慢地站起身来,在封子由面前走了几步,打量了起来。不到一米七的个头,普通的相貌略显黑瘦,腰板平直,筋骨有力,颇有点精干的味道。
“嗯”军哥开口道:“看样子还不错。今年多大了,为什么来投奔我。”
封子由站直了身子说道:“早就听闻军哥的大名,最讲义气,对兄弟们最为照顾。这不经过朱哥引见,特来投靠,望军哥收留。”说完,身子又往前一倾,等候回话。
周建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子还行,懂礼貌。跟着我干,别的不敢说,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弟兄们就饿不着。”陈顿了一下又开始问道:“外面的几个人跟你一起来的?”
封子由回道:“是的军哥,那都是我兄弟,我们一直都在一起,都很仰慕军哥,所以都跟着过来了。”
“嗯,好,叫他们都上来吧,我见见。”军哥说道。
不一会儿的功夫,亮子几个被老朱叫了上来,见到了军哥,弯着腰齐声叫道:“军哥好。”
周建军抬手示意他们站直了身体,说道:“好,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以后跟着我好好干,绝对不会亏待了你们。”
“是”众人齐声应道。
“老朱,”周建军吩咐道:“给他们开两间房先,中午好生招待,下午我领他们去干活。”
“是,军哥”老朱应道,说完便领着他们走了出去。
午后两点来钟,市某区跟城中村的交界处,新开张舞厅的背后,散乱的建筑垃圾还没有清理干净,刚来不久的两拨人正在这里对立并对峙着。
杨新社,城中村及相连社区的老大,一直不服周建军,总说其人前人后的就会装逼。最近正好有这半个由头:虽然说舞厅老板已经拜了周建军的码头,但因建在了两方势力的交界处,便有了找茬的理由。不为别的,就为杀杀他的威风。
军哥往前迈了一步,率先开口道:“我说杨老大,坏了道上规矩,你知道后果的哦!”说完便心不在焉的斜了一眼杨老大,随手摆弄起有些凌乱的发型。
杨老大见到他这种德行,心里就有气,最讨厌他这副模样,装逼耍酷说来就来。于是接口道:“我破坏规矩?有没有搞清楚,这明明是我的地盘,是你胁迫人家于老板{舞厅老板}强收人家保护费,还以为我不知道吗?”
周建军知道这种人跟他多说无益,只微笑的说了一句:“故意的是吧?那就让你知道知道破坏规矩的后果。”说完也不再理会,摆弄发型的手指往前挥了挥。
手下人会意,“嗷”的一嗓子,全部都冲了过去。
封子由后发先至的冲到了最前面,抡起洋镐把子劈头盖脸的照着对方人马就开打了起来。出手狠辣,行动迅捷。小时候跟退伍兵的父亲学过几招军队体操拳,在加上这几年经常打架,很快就在这场群殴里面展露出头角。
对战结束,杨老大人马趴了一地。虽然他带的人多,但是不够狠,手头不够黑。军哥喝止了子由要下的死手,在杨老大脸上踩上一脚,便带领众小弟扬长而去。
军哥很满意,微笑挂在脸上。这天晚上,周建军领着封子由来到了本市的一处高级会所,说是要带他见见有头脸的人物。
夜晚的霓虹喧嚣热闹,但这里却比较安静。朴素的地毯,仿古的桌椅,让来宾自己都觉得自己成了文明人。与会的有商界大佬,官员的秘书,所谓的知名人士,哦对了,还有一个不大的和尚和一个算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