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以前,温婧禾早就一拳揍上了,只是出人意料,温婧禾是真的不强求,敛了下眉,有些许失落在其中,嘴上却是平静无波地回答:“没兴趣就算了。”
转身就要走,毛灵潇:“!!!”喂,这么快就放弃了,你都不多诱惑一下么?
小毛的好奇心是蛮重的,虽然嘴上说的没兴趣,但她心里比谁都好奇,急急忙忙上手拉温婧禾,只是灵活的脑子比笨拙的身子动得快,左脚绊右脚,直直地扑了过去,温婧禾伸手正好抱住了她,免得她再伤上加伤。
虽然魂是那个魂,但人已经不是那个人了。
“喂,你怎么突然间这么好说话了,有点不太像平时的你啊。”毛灵潇蠕动着站稳身子,整了整衣服。
温婧禾掀掀眼皮,看她一眼,眼神有点复杂,继而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好说话的时候,对方就离死不远了。”
毛灵潇:“……”这倒是实话,但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走了。”温婧禾简单道一句,摆手就要走。
毛灵潇忽然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连忙跟上去,“我就是说着玩玩的,你还真当真啊,走吧,反正在警局的事也做得差不多了。”
温婧禾忽然止住脚步,混不吝的毛灵潇怯生生地看着她,满脑袋挂满了问号,大小姐,你今天是吃错药了么?
温婧禾深吸口气,平静无波地说道:“唐期恩,是你说的我于你而言就是踏进黑街的投名状,也是你说的我于你而言与旁人没有半分不同,既然这样,你于我而言,也应该是与他人无异才是,我如何对待他们,就会如何对待你。”
毛灵潇脸上的笑僵住了,温婧禾的行事作风她是了解的,准确来说,没人比她更了解,温婧禾不强人所难,也没有好奇心,一般情况下,她若想强求的,直接上手就可以了,没必要啰嗦,只有唐期恩是个例外,也是个意外。
“唐期恩,”她唤她的名字,她抬眼看她,看到她把那把匕首拿出来还给她,“这是我进黑街时,你送的,现在我还给你。”
毛灵潇勾勾嘴角,有点不以为意,“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
“你当真不知道它的含义是什么么?”温婧禾一句话堵住了她接下来所有的凡尔赛,“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这难道不是你父亲留给你母亲的唯一念想么?你就这样随随便便地送人么?”
“……”我滴老天,难道我送东西还得问问我爹我娘的意思?问题是我要去哪里问啊!毛灵潇舔了下嘴角,胡乱地笑笑,“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我父母是谁,这是不是他们留下的重要么?就是一件小东西而已,我喜欢送谁就送谁了。所谓含义,不过是后人的牵强附会,强加给它们的意义罢了,要逼着我们来做阅读理解题搞不搞笑,他们知不知道,认不认同还要另说,”伸手握住匕首,触感冰冷,“如果你觉得这是个累赘,就还给我好了,反正当初送你是让你防身的,如今的你,大概用不到这个小玩意儿了,你不强人所难,我也不能不知好歹,还给我吧,也算了了你的心头大事。”
温婧禾松开手,把匕首原封不动地归还了,她随身携带了十几年,一度视其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匕首,终于还给了它原本的主人。气氛有一瞬间的微妙与压抑,接着,她听到毛灵潇说:“但你祖传的手链,我怕是还不了你了,因为它已经随着唐期恩的骨灰下葬了,所以,还是让我欠着你吧。”
温婧禾:“……”
毛灵潇淡定地收起匕首,丝毫没有欠债的心理负担,她做人的底线向来不高,恢复了一脸的贱兮兮模样,“下次再找个好东西赔给你,就是不知道你缺什么。”
温婧禾白她一眼,忽然就有点生气,“缺你这条命。”
“这条命最不值钱了,送给你,想要随时拿走。”毛灵潇笑道,“还是等把这个案子破了吧,不然我死不瞑目,还得劳烦你到时候在我墓前唠叨。”
“你闭嘴!”温婧禾说。
总算把局面捞回来的毛灵潇笑嘻嘻地搂着温婧禾的腰,把她往外拽着走,“走吧,看看你们又搞出什么新鲜稀奇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