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莹：“……”

复盘整个案子之后，抛开弦舞，抛开舞雩台，抛开吞钦集团，单纯来看罗珊案和邓仲业案，她突然发现薛莹这个一直游离在案子之外的人，似乎对她有着莫名的关注，邓仲业手上的御守照片是哪来的，不会是邓仲业自己偷拍所得，这一点，她作为特工的警觉还是有的，在结合她如今不算多好，但勉强还能胜寻常人一筹的记忆力，那个角度的拍摄，以及那个角度所站的人，她还留有不深不浅的印象。

那么问题来了，她为什么要把照片给邓仲业，是不小心被邓仲业偷走的么？

其实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她想听一个更深层次的答案，因为薛莹从她一入校就对她有着莫名的关心和照顾，尽管她不太需要这些，但有人关心，有人照顾的滋味，却是挺不错的，不错到，她有时候会觉得，这样的校园生活不要结束才好。

可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尤其还是成年人。

“没有特别优待，我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薛莹在短暂的失神后，重新恢复了一脸笑意，“我对你好，是因为你没有发现我对别人更好。”

暂且认为她说的是对的，毛灵潇的确没有发现这些小女生之间的情谊，甚至，她根本不关心周围人的人际关系到底是怎样的，人际关系向来是最为繁杂，她在圣港大，有那么一两个能说得上一两句话的朋友，就已经很好了，牵绊多了，是会束手束脚的。

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仅给我拍了照片，还给所有人都拍了照片，然后发给了邓仲业？”毛灵潇看似寻常地一问。

薛莹：“……”

本来她可以斩钉截铁地回答是，本来她可以装作毫不知情地回答没有，但是都没有，她沉默了下来，这个答案甚至比她说出的话都更为真实可靠。

“我不是非要你回答，你不想说也无所谓，这跟案子没什么关系，对你我之间的关系也没有任何影响，总而言之，你就当我是随口一问好了，我也没想过要什么准确答案。”毛灵潇把剩下的饮料喝完，拎起衣服就准备走。

“我怕……”薛莹急急开口，但吐露两个字之后，她已经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才好。

毛灵潇止住脚步，转头看向她，一脸疑惑，两个字太过有限，不好揣度其中的意思，怕什么呢？综合案子所牵涉的人事物，这个怕的范围就太广了，“你怕什么？”

“我怕你知道之后，会不想跟我做朋友了。”薛莹的声音弱弱的，有委屈有难过，即便是怕，也不是看到威胁之后的那种怕意。

毛灵潇咀嚼了一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其中的含义，“为什么？”

“因为……”薛莹咬咬下唇，内心十分纠结与犹豫，“因为我喜欢你。”

毛灵潇：“……”这算什么狗屁理由，“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要远离我？”在这种事情上神经无比大条的小毛耸耸肩，“我也喜欢你啊，也喜欢郭明芳，其实你们……”

“不是那种喜欢，是你对周老师的那种喜欢。”

毛灵潇：“……”

我滴个神呐！周老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给你找了个情敌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