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的小毛明显没有在意温婧禾话里话外的意思，还停留在跟沈清浅一来一回的无声交锋中，一口气梗在心间，哭笑不得地说道：“给联合行动签字的最高领导就是蔡忠勇，我得敲打敲打他。”

“你怀疑当日行动有人泄密？”温婧禾问道。

毛灵潇翘起二郎腿，但一翘就感觉骨盆提出了强烈的抗议，让小毛不得不乖乖地把两条腿平行放好，堪堪地揉了揉自己的老胯，“泄密是肯定的，不然不至于警队和黑街损失得都惨重无比，我甚至怀疑黑街的内鬼已经达到了管理层，毕竟这场行动，遥相呼应的两方互不统属，黑街只是打辅助，配合战而已，哪怕主战场失利，都不应该受这么大波及。只是黑街管理层就那么推心置腹的几个人，怀疑起来太累了……”

沈清浅咳了一声——你特么的自己拼命地往下扒拉马甲，还好意思嗔怪别人，毛灵潇舔了下嘴角，急转直下地把话题转了回来，“这场行动规模庞大，连一线指挥杨华超掌握的也不过是在绿港展开行动的部分，至于对嫌疑犯撤退路线的围捕，就不属于杨华超的管控范围了，但是，能在绿港地界重创市局分局，在撤退时能躲过其他兄弟的堵截，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所以，能透露得这么彻底，蔡忠勇是我怀疑的头号人物，如果他真的透露了这场行动，肯定会来找我的，是不是会灭口就不一定了。”

温婧禾微微眯眼，“你这是，人还没进黑街，靶子就先当上了啊。”

其实她也说不好，每每触及谢成绪的事情，她总是这样耐不住性子，可能是因为谢成绪是唯一一个拿她当人来看的邻家大哥，就如当今的楚云深。如果说她的特工生涯的致命重击，那必然是谢成绪。

今生则是楚云深——所以她才会不顾一切地护他周全。

毛灵潇抬手扶了下额头，恢复成正常状态，语带笑意，“我这不是递投名状嘛，得先做出诚意来不是嘛。先不说这些了，你去张紫梦家查到了什么？”

“没什么特别奇怪的，也没有太有价值的，张紫梦的爷爷奶奶在搬家之后的第二年就相继去世了，他们一开始去的是温岭县，因为当地的风俗习惯和衣食住行都无法习惯才搬到了吕庄镇，张家父母对女儿的死亡显然是有所保留的，据他们所说，关于女儿的遗物全都随她的遗体火化了，家里就当没这个人。”温婧禾坐下来，“没有什么值得一查的有效信息，但我倒是从张家弟弟那里得到个小玩意儿，是张紫梦特意留给弟弟的，说是生日礼物。”

温婧禾从口袋里一捞，拎出个胶卷模样的小挂坠扔给毛灵潇，小毛摆弄了半天，既没能拆开，也没有看明白这个挂件是个怎样的宝贝，“这个东西，以前没见过啊。”

“你没见过的东西多着呢，不着急，这个玩意儿你慢慢查，我不催你，黑街还有事，我先走了。”温婧禾起身拍了下毛灵潇的肩膀，拍得小毛痛得直哆嗦，“手机给你，若是再弄丢了，拿你小命来赔。”

毛灵潇：“……”眼见温婧禾一步一步走向正门，小毛忍不住开了口，“哎，那个，你要不要低调一点，外面是警察。”

温婧禾勾了下嘴角，勾出一抹傲视群雄的笑意，俨然就是在说——我还会怕你们这些废物警察？！但嘴上说出来的话却变了味，“明天是黑街管理层选拔结束的日子，我现在要赶回云滇参加新管理层的上任典礼，你刚才所说的话，我会带给我们老大的，问问她是怎么想的，以后做计划要不要提前跟你通个气，甚至——是不是要询问一下你毛小姐的宝贵意见。”毛灵潇吊着的一口气重重地砸进心里，差点砸出个陨石天坑，只听到温婧禾继续对沈清浅讲，“沈医生，她是我们情报科即将上任的新主事人，典礼可以没有，但该给的待遇还是要给到位的，好好招待，有病就给她好好治病，免得再死一次，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阿望会留在绿港的，有事可以联系他，他的手机号码已经存进去了。”

沈清浅：“？？？”

毛灵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