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毛灵潇拦住罗珊的去路,把她逼到墙边,乍一看,有点像壁咚,声音降到只有两人可听的程度,“我说罗珊啊,我明里暗里跟你暗示好多次了,偷人最好做得干净一点,不要留下什么把柄,怎么,我不提醒还好,一提醒居然被人捉了个现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带人来的。”
罗珊随意拨拉下头发,试图掩盖自己的狼狈,看向毛灵潇,眼神中有几分倨傲,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难道不是么?”
毛灵潇一耸肩,无辜地回答道:“还真不是,我没有这种嚼舌根的爱好。”
罗珊站直身子,质问了句:“毛灵潇,言思锦是你的好朋友,这种事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而是要提醒我呢?”
毛灵潇笑了,一贯懒洋洋的模样涌上脸颊,“那是因为……你猜啊!”
罗珊甩开毛灵潇的猫爪,“我们走着瞧!”然后就晃晃悠悠地走掉了,小毛扁扁嘴,刚才这程度够激烈的啊,走路都走不稳了,但又有几分困顿萦绕心头,让她这个理工女无论如何都很难整理清楚。
料理完渣男渣女后,言思锦的心情低到谷底,而毛灵潇已经被热得近乎中暑状态,整个人昏昏沉沉,懒于多问,两人出门,言思锦脚步一停,脚尖一转,面向毛灵潇,心不在焉的小毛童鞋差点迎面撞上去。
“你是不是知道?”言思锦红着眼盯着她。
毛灵潇一时间没能明白知道什么,“啥?”
言思锦苦笑下,说道:“谢谢你。”这话倒有几分走心。
“?”毛灵潇有点牙酸,她俩这种旷世情谊还谈什么谢意。
不过与生俱来的敏锐直觉让她感到接下来肯定没好事,没等身体做出反应,左脸就被飞了一拳,相当结实的一拳。
“!!!”
“对不起。”一拳打完,言思锦径直离去,开车绝尘而去,只留下左脸火辣辣疼,唾沫吐出来还夹杂血丝的毛灵潇在原地发愣,什么头昏脑涨早就飞到外太空去了。
不是,没道理啊,我大热天陪你出来捉奸,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不感激我就算了,还平白无故地打我一拳,天理何在?!
毛灵潇重重叹了口气,揉揉脸,在街口的小卖部买了瓶冰镇矿泉水敷脸,言思锦的这一拳,她完全没放在心上,谁都有脾气不好的时候,更遑论从小众星拱月式长大的言家大小姐,但这货下手没轻没重的,她毛灵潇今晚还要去给人上选修课呢!答应过她家院长的,这破了相的脸还怎么见人啊!
垂头丧气地到树荫下等车,在这种荒无人烟鸟不拉屎的地方,计程车姗姗来迟,毛灵潇在大槐树下已经被热成了一张猫饼,好死不死,这早已淘汰几百年的桑塔纳连空调都没有,车窗的动静比喇叭还大,毛灵潇一脸嫌弃地坐在后座上打盹。
春困秋乏夏打盹,这只猫的战斗力已经透支了。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就是烂尾楼里只剩下半条命的马波,毛灵潇左脸的伤很明显,马波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眉清目秀的小姑娘,为什么会被人给盯上了呢?想到这里,不自觉地咳了一声,一副痛心且怜惜的模样,这些孩子啊,小小年纪就在外面鬼混,女孩子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父母要是知道了该多心疼啊。
想到这里,已为人父的司机马波多嘴问了一句:“小姑娘,这里这么偏僻,你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毛灵潇划拉着手机,丝毫不在意,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捉奸。”
马波握方向盘的手颤抖了一下,作孽啊!要是自己的孩子还不得气死,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稳稳当当地开着车子驶向大学城。
就在这时,电话来了。
“瞪大你的狗眼看看你特么的接的这是谁!”电话那边传来怒吼。
马波一哆嗦,车子很不受控地拐了个s形,瘫在后座的毛灵潇差点被甩到车门上,挑挑眉,轻描淡写地说道:“大哥,压黄线了。”
马波连忙回神,随口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拉完这趟我就回家,着什么急啊,我知道今儿是儿子的生日,行了,你先准备着吧。”
“别露马脚,把她送回该去的地方。”电话那边吩咐道。
在南汇十大道红绿灯路口,一辆普普通通的白色本田擦肩而过,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毛灵潇微微睁开琥珀色的猫眼,嘴角勾起不易觉察的弧度。
到圣港大学时已经是下午五点钟,毛灵潇在校门口小店里买了只口罩,脸上的伤还是要遮一遮,晚上还有节课要上,女为悦己者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