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这话，罗珊就满肚子火，骂道：“还不是毛灵潇那个贱人搞得，让我落下了膝盖积液和什么组织损伤的毛病，今天活动量太大了，脚上这双鞋也不舒服，看我为了见你多卖力啊，我什么时候穿过高跟鞋啊。”

“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点药，很快就回来。”牛振没多问，随口答了一句，不等罗珊说话，就跑了出去。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太好了，好到连毛灵潇是不是真的贱也抛到九霄云外，罗珊心里美美地坐在长椅上回味着今晚的曼妙时光，但左等右等都等不到牛振回来，就给他打了个电话，听得出，那边的人跑得气喘吁吁。

“在往回走，稍微等我一下，乖啊！”牛振边跑边喘边说。

罗珊百无聊赖地又耍了下手机，校园里这会儿正热闹，虽然她罗珊既不怕言思锦，反正脸都撕破了，无所谓，也不怕流言蜚语，但是她费心尽力凹出来的人设，还想继续维持，就给牛振发了短信——我在无名湖边等你。

两人在无名湖旁碰了面，牛振叹口气，“这里黑灯瞎火的，干什么，要找刺激么？小树林我可是没有试过。”

“黑灯瞎火的也比那个什么明阳小区好得多，不明白你为什么买那么一栋破房子，位置那么老偏。”罗珊撇撇嘴反驳道。

牛振蹲下来，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你来打个光，”翻了下袋里药，边翻边解释道，“那一片呢，快拆了，你要知道现年头的拆二代很值钱的，只要那里一拆，我就可以在市中心换个大house。”

不太了解拆迁政策的罗珊向来把牛振的话奉为圭臬，听到这话，也只是星星眼地望着他，看清他手上的东西，不由得问道：“你要帮我抽积液么？”

“我不帮你谁帮你啊。”牛振回答道。

“你会么，别扎死我啊！”罗珊有点担心他的技术。

牛振挥挥手上的小药瓶，“我刚才跟药店老板请教了很多遍，要不，我怎么会回来得这么晚，老板跟我说，可以先给你注射点这个消炎药，来来来，怕疼就别看。”

罗珊实在不忍心看自己被扎，扭头看向一边，看到还有另一个袋子，“那是什么，嘶”

牛振手上动作没停，顺口说道：“言思锦的一双脏鞋，一直扔在我摩托车的后备箱里没拿出来，你不是说你鞋子不舒服嘛，先穿一下她这双鞋，穿完扔了就行。”

“牛振，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罗珊往前倾了倾身子，暧暧昧昧地说道。

“就算我不让你问，你能不问么？”牛振瞥她一眼。

罗珊笑嘻嘻地说道：“不能，所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因为你值得啊！”牛振骗小姑娘的话说得很顺溜，抽完积液，把医疗器械收拾了下，挨着罗珊坐下来，把她搂进怀里，“对你好，是对你有所图的，天底下没有平白无故的好，我也一样，不要相信什么情啊爱的，那都是骗人的，不靠谱，如果没有对等的条件交换，是不会有人对你好的。”

“嗯？”罗珊抬头看向牛振，“那你图我什么？”

牛振吻了下她的嘴角，“图你听话，图你能帮我做很多事情。”

罗珊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我好喜欢你啊牛振，我有点困了，靠你怀里睡会儿啊，二十分钟之后把我喊醒，不然我就进不了寝室大门了。”

………

“现在最重要的是高峰啊，你也说他成不了大事，就这样把他放出去，你就面临最大的危险。”女人坦然道。

牛振瞥了她一眼，笑了下，“怎么，成不了大事，我就要办了他么？我是有这种想法，但现在还不行，他还有点利用价值，不能就这么死了，换句话说，死，他也要死在警察局，也得给他们带点麻烦。”

女人再次叹了口气，“希望能如你所愿。”

牛振勾下唇角，勉强算作微笑，咳了一声，褪去一身冷冽，披上怜香惜玉的外衣，“真不好意思，都这么晚了，耽误你休息了，早点回去吧，女孩子还是不要熬夜，对皮肤不好的，我会心疼的。”

女人开怀一笑，被人怜惜的滋味还真是不错，“我说朋友，你再这样油嘴滑舌，我会以为你想泡我的。”

“因为有事还想让你帮我。”牛振也不是正儿八经的正人君子，如果对自己没有半分好处就绝对不会多做一件事。

“我知道，不用多说了，马波我已经派人去找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个规矩我懂。”女人笑答。

牛振笑笑没再说话，两人并肩消失在黑暗之中。

此时是十月一日凌晨三点二十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