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白点,毛灵潇怎么赞助的出国名额?”楚云深冷冷地说道。
王宁宁敛起眉,回答道:“学校留学办传出的消息,她也没有否认过。”
“既然是她家里赞助的,那她指定别人,你有什么疑义么?又不占用正常学校名额。”楚云深反驳道。
王宁宁:“……”
赵彦忠没有为难她,换了问题:“你说毛灵潇和罗珊有新仇旧怨,具体指的是什么?”
王宁宁挠头,咳了声,脸上有点不太好,“其实我也说不太好,只是隐隐听说过她俩有矛盾,都是球场上的事情。”
楚云深苦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你也说不太好,隐隐听说过,”抬头看向面前的女生,目光凌厉,“小朋友,你这是拿警方开涮呢!”
王宁宁的脸唰地一下惨白,连连给自己找借口,“但是她十年杀了人,一直平安无事地到现在是事实啊!学校给她优待也是事实啊!”松口气,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继续说:“警官,不管是初中、高中还是大学,国家也好,学校也罢,整个社会都在给我们洗脑,提倡教育公平,但是教育真的公平么?不说东西部之间,就连同一学校的学生,也享受不到同样的待遇,难道就因为人的出身不同么?有时候我们拼尽全力所到达的不过是某些人的起点而已,他们享受着最好的资源,却做着最缺德的事情,这公平么?如果这就是公平,要让我们怎么直视教科书上的天下太平?”
“……”
“警官,我们都是同期同学,但她却一直将自己的姿态抬得高之又高,不仅如此,学校、社会给她充足的高姿态空间,这是为什么?我知道,成年人的世界里,利益永远大于是非,但她这种破坏公平性的行为,除了给她自己带来利益,试问,谁还得到半分好处,如果学校是教给我们这种事情的话,我们苦读这么多年,有什么意义,我们……”
没等王宁宁义愤填膺地说完,已经听腻了的楚云深冷不丁地打断,“所以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就是要跟警方告个状是么?是在外面受了委屈,想回家找妈妈诉苦么?小朋友,”楚云深脸色一沉,本就乌云密布的黑脸更是冷了几分,“你都已经读到大学了,很多道理应该不用警察叔叔再教你了吧,还是,你费尽心思地想影射些什么?”
王宁宁一下子噤若寒蝉,僵着脖子摇头。
“如果你认定了毛灵潇不干净,那么,不管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别人给她任何东西在你看来都是违规操作,就算所有的规则、标准都放在你面前,你会相信么?你还是会觉得里面有猫腻,先入为主的想法已经蒙蔽你的双眼了。”楚云深说道。
王宁宁咬咬嘴唇,闭口不言。
“小朋友,你刚才说整个学校都在传,那谁是谣言的根源?”楚云深问道。
王宁宁连连摇头,“我不知道。”
她这话倒是实话,口口相传,谣言就这样四散开来,而毛灵潇从来都不解释,不解释就相当于默认,所以越传越匪夷所思,也越来越骇人听闻。
“既然长眼睛,就不要只听别人怎么说,不然长眼睛做什么。”楚云深叹口气,说得够多了,这学生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应该能听得懂人话。
谁知这姑娘着实认准了死理,就是认为毛灵潇就是整个圣港大不公正的存在,“但我说的都是事实,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所有人也都会这么说的。”
楚云深冷哼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作证?作证什么?作证学校优待她?作证学校对你们不公?还是作证她杀了人呢?小朋友,学校教育你们,不是让你们整天盯着别人的,先管好自己,看来毛灵潇跟你之间的矛盾不浅啊,让你冒着妨碍公务的危险瞎白话半天。”
王宁宁被看得心虚,小声说道:“我没胡说,学校也不止我自己看她不爽,还有很多人,而且她杀人也是事实啊,都有报道的。警官,你真的相信浪子能回头么?!那个网上报道的新婚丈夫杀害妻子,尽管那个男人的养父母家对他耐心教育,但先天基因就决定了他就是个恶魔,毛灵潇……”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十年前杀了人,十年后,但凡有人死了,就一定是她杀的,我这么理解,对么?”楚云深反问。
王宁宁:“……”
“小姑娘,不要在学习的关键时期干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有时间多读些书。”楚云深合死笔记本出门。
这看似是小姑娘之间的嫉妒在楚云深耳朵里却不是这么回事,他脸上的表情淡了几分。
“看来,是有人在把警方的注意力往灵潇身上扯。”赵彦忠说道。
楚云深点头,再次拨打毛灵潇的电话,毫无意外,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