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早说!”周庭歌有点怒,合着你小子看我无头苍蝇转了半天是在耍我玩呢。
谢成哲哆哆嗦嗦地没吱声。
明知这是个十分不靠谱的队友,不知为啥脑子搭错神经线的周庭歌居然鬼上身地听了话,还真的往左转了,转了之后就是——死胡同。
周庭歌头皮都要炸了,强忍半天才把嘴边的脏话咽回去,吼道:“这就是你说的熟悉?!”
谢成哲:“……”
那个,你的外援没到位,只能用我的外援了啊,我们总不能死在这里,你说是不是。再说,如果不是你平白无故地插这么一脚,我至于演戏嘛,又不是表演专业的,演这么一场可累坏小爷我了。想是这样想,话却不能这么说,谢小爷抠抠嗖嗖地把脑袋埋回去装死。
周庭歌就知道不能指望这只蠢上天的猪能出好主意,本想原路退出去,然而进笼子容易,出笼子难,唯一的出口早已被轰隆乱响的摩托堵了个结结实实,苍蝇都飞不进去的那种。
正当周庭歌在开动脑筋想对策时,一辆银色别克从后方杀来,顿时搅乱了包围者的布局,谢成哲偷偷露了下脑袋,顿时一个头十个大!握着遥控器的手瞬间就不听使唤了——
大姐!你一个身负重伤的二级废物,再带一个弱不禁风的三级废物是来砸场么?!
二级残废小毛一把抓住敌人的衣领,狠狠地将他摔在墙上,被摔得大脑空白的敌人感觉浓稠的鲜血正顺着脸颊缓缓滴落,三级废物小温一个健步踢飞了对方手里的枪,顺势反身,抓住他的胳膊就是一记狠辣的过肩摔,将他直直砸向街边垃圾桶,看对方的样子,应该是瞬间五脏六腑全错位的剧痛席卷全身。
“哦哟,身手不错嘛,温小姐。”毛灵潇趁着空挡调侃了句。
温婧禾瞥她一眼,十分搪塞地回了一句:“你也不赖!”
不得不说,温婧禾一如既往的毒奶啊,这句话刚出,毛灵潇就被身后偷袭的人招呼到了,瞬间挂了彩,温婧禾一脸黑线飞快地上了厚重的一脚,把小毛背后拿刀砍人的混账直接踢得吐了酸水。
“谢了!改天一定请你好好吃一顿……”从动作戏中捞回一条的命的小毛不忘送上一个真诚无比的笑容,受人滴水之恩,应该涌泉相报,更何况,这还是救命之恩。
刚才这一刀如果真的结结实实地砍在小毛身上,不说砍死吧,反正得在医院趴到过年了。
“闭嘴!”温婧禾手疾眼快地推了把小毛,子弹从眼前飞过,正打中对面的敌人,应声倒地,差一点,吃子弹的就是这只小猫崽了。
深谙国产烂剧套路的小毛倒吸一口凉气,“反派死于话多,反派死于话多,我闭嘴,我闭嘴……”自我暗示几遍的小毛感觉身体已经到达极限,受伤的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
一个男人目光森森地拔出了枪,毛灵潇后退半步,退到墙根无处可退,手臂传来的剧痛令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黝黝的枪口指向自己,紧接着,枪声震天,却没有像预期打在自己身上,他被人勒住脖颈,一个蛮力直接将脑袋旋转了180°。
阿望。
毛灵潇深呼一口气,阿望扯着她就往后跑,在这个空档,小毛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宝马车里的人,敲了下耳朵。
两个谢成哲眼中的废物再加上一个中途加入的小哥将敌人的包围圈硬生生地拖后了几十米,谢成哲接到耳麦里传来的消息顿时恍悟,草,小毛这番看似多余动作其实是怕爆炸波及的范围伤到车里的他们三个。
“周周周周老师,我不要死啊!”谢成哲毫无预兆地哇哇大哭起来,惊天地泣鬼神。
平日里只感觉这货有点怂,事到临头才发现,不仅怂还呆还蠢关键是还笨。
周庭歌握紧方向盘,沉沉心,正要踩下油门,做最后一搏,只听到一声巨响,眼前一片火海,呲呲啦啦燃烧的声音伴着鬼哭狼嚎,没等周庭歌从惊魂未定中缓过来,响声此起彼伏,刚刚气势磅礴的机车队以气贯长虹之势在周老师面前瞬间化为乌有。
阿望只拉走了毛灵潇,没来得及顾及温婧禾,火光漫天,小毛瞳孔倏然放大,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阿望的桎梏,又跑回去扯走温婧禾,只是谢小爷是切切实实的不靠谱,没看清小猫崽的走位,这废物就这样堂而皇之地下了启动炸弹命令,载着小型炸弹的无人机三三两两飞来引爆。
毛灵潇顾不得自己的破烂身躯,下意识地把温婧禾压在自己身下,热浪席卷着玻璃碎渣以及破铜废铁扑面而来,小毛闷哼一声,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草,谢小爷,你一定是在报复,报复我昨晚掐你的脖子!如果是刚才的战略布局,你这种人,死得真是一马当先!
“微型炸弹?”周庭歌默念,这种斩草除根杜绝后患式的救援绝对不是警方的外援。
是黑街么?
周庭歌想到后座的两人,看向他们。
“周周周周老师,我们不会被炸死在这里吧,谁想要我们的命啊。”挺好的一小孩,硬生生地被吓成了结巴。
周庭歌默默地叹口气,放弃了这种猜测,不太可能,谢小爷一看就是长期被资产阶级的灯红酒绿腐蚀得只剩渣的骷髅壳,胆子小,脑子残,虽说出口成脏,喊打喊杀的,但摆这种阵仗,以他的智商,还是算了,但凡他能智商上线,现在不至于是这种局面。
“周老师啊,我不想死,我爷爷年纪大了,还有心梗,我爹死得早,我是谢家唯一的根儿,不能死啊!”谢成哲放声大哭,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周庭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