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喆听完这话,倒也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即,看向齐德隆,解释说道:“这是当然。”“这东西一旦流到市面上,肯定会引人耳目。”“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这东西,不出手。”“另有安排。”齐德隆听完,眼睛叽里咕噜的转了两圈。思索无解,拿起一只元贝,扒进嘴里。一边吧唧着嘴,一边皱眉疑惑道:“那您这是准备,自个儿收藏?”赵喆看了看齐德隆,那花栗鼠一样的腮帮子,还有两道麻花眉。摇了摇头,笑着说道:“送人。”这俩字一出,齐德隆咀嚼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把嘴里的元贝咕咚咽下。脖子微微前倾,追问确认道:“送人?!”“我的赵老板呐!您没跟我开玩笑?”“您可知道,就这小玩意儿”“往少了说,它也是故宫边上一套院儿啊!”“您大方归大方”“可要拿它送礼,您这不纯属胡闹呢嘛!”赵喆淡淡笑了笑,抿了口酒,悠悠开口说道:“我没跟你开玩笑。”“回来之前,我就已经答应,送给秦淮了。”齐德隆的表情,顿时更加难看了几分。除了惊讶以外,更多的,是无法理解。眉毛撇成了八字,良久,却也并未继续追问缘由。赵喆看齐德隆也算是明白人,懂得分寸。随即,主动端起酒杯,转移话题。简单问了问王家的近况,这才得知——王晨阳现在,似乎有所好转。能够零星回忆起一些曾经的片段,但大多支离破碎。最难得的是,终于能够和王老太太,母子相称。二人相处,也是十分融洽。齐德隆说着,突然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话音,也戛然而止。赵喆看着他那满脸愁容,心里犯起了嘀咕。按照齐德隆所说,王晨阳的情况,明明趋向好转。王老太太多年的心病,也终于得解。无论怎么想,都算是好事一桩。然而齐德隆的叹息,却明显心绪繁杂。赵喆思索片刻,抿了口酒,关切问道:“这不是好事临门?”“你叹什么气?”齐德隆抬起眼皮,看向赵喆,沉默两秒。随即,挺直腰板,揉了揉太阳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咂”了一声,缓缓开口说道:“一言难尽。”“赵老板您明儿去了,就知道了。”说完,拎起一只剥了壳的鳌虾。仰着脖子,放入口中。眯起眼睛,轻轻晃着脑袋,回味无穷。嘬了口虾头,拉着长音,“嗯”了一声。紧接着,拿起一旁的湿巾,擦了擦手。重新回到一副嬉笑的神色,跟赵喆推荐起桌上的各色菜肴来。两个人谈笑风生,倒也是自在愉快得很。直到一瓶清酒都见了底,才起身离开。走出店门外,只见一轮圆月当空。直显得道路两侧的路灯,都黯淡无光。不远处的锦绣中华,似乎正在上演夜场演艺秀。五彩斑斓的射灯,从树丛中向外照出。摇曳、交错、灵动变幻。不一会儿,又一辆黑色奔驰轿车,便已经打着双闪,缓缓驶来。齐德隆眯眼笑着,招呼赵喆坐上后排。然而,自己却并未上车。只说还有事情要办,挥手目送赵喆离开。赵喆依靠在座椅上,反复回想着齐德隆所说的话。虽然并未多言,但也可以猜想得到——眼下,王晨阳虽然在不断恢复记忆。但境况,却可能并不尽如人意。想到这,赵喆心里,不由隐隐担忧起王晨曦。回想起不久前,她那心力憔悴的话音。赵喆的心,突然猛地揪了一下。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情愫,不断发酵。不由自主的掏出手机,想要给王晨曦发条消息。编辑再删除,反反复复数次。最终,还是锁上了屏幕。回到家里,匆匆洗漱。换上背心和裤衩,便借着酒意睡了过去。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天色并不算大亮。赵喆揉了揉眼睛,看向灰蒙蒙的窗外。本以为是醒的太早,所以窗外才稍显昏暗。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这才发现,已经邻近九点。赵喆起身走到窗前,向外望去。只见天空之中,乌云密布。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蔽,只能透出朦朦胧胧的光。树梢上的叶子,静得仿佛一幅油画。成群的蜻蜓,左冲右突地低飞着。看上去,似乎情绪很是焦躁。远处的天边,云层已经变成了青黑的颜色。看样子,暴雨将至。赵喆将窗户关严,匆匆的冲了个热水澡。套上t恤和休闲长裤,正准备下楼。突然,转身跑回衣帽间。思索片刻,找出一件熨烫好的白色休闲衬衫。又拎出一条灰色休闲西裤,换了双只穿过一次的皮鞋。认认真真的对着镜子,上下审视一圈。这才心满意足的,拿上纸袋,走下一楼。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只有自己的电驴,停在角落。赵喆正准备给可心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过来。手机却抢先一步,响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