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都是为了博得佳人一笑,既来之则安之。”公子哥不以为然道。
“那属下去找个可以落坐的地方?”青年人问。
“去吧,不要做得太过分就行。”公子哥点点头,提醒道。
“属下明白。”那青年领命,举目四下一望,给瞧中了东南方向的一处凉亭,哪里紧巴坐有十数人,只见他眉头一拧,嘴里叨咕了几句,便快步走了过去。
也不知他对着众人说了些什么,又见其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分别派给众人,那些个自命不凡的才子纷纷站起身,恬不知耻地朝着其他方向去了。
公子哥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几人走了过去,开始自顾自地闭目养神起来。
与此同时,庭院的阁楼之上,有一扇半掩的窗。
一个年轻丫鬟偷偷缩回了脑袋,对着一旁忙着梳妆打扮的美貌女子兴奋地说道:“是薛公子来了,胭脂姐姐你快来看,他长得好好看啊!”
“胡闹!男人光生得好看又有什么用?要有真本事才行!你呀,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点?”
沾着唇红的手指一停,胭脂突然叹了口气,说道:“是不是台北薛家的大公子薛云?”
“是呀是呀,难道还有其他家的薛公子么?”丫鬟明显一愣。
“与其他人相比,薛云倒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胭脂也是实话实说。
“那姐姐为何不肯见他?”丫鬟诧异道。
“谁说我不肯见他?”胭脂解释道:“只是时机未到。”
“姐姐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是不是姐姐觉得薛公子还不够好?”丫鬟似乎有些不太明白。
“不是够不够好的问题,你还小,不懂。”胭脂也不愿过多解释,继续整理还未完善的妆容来。
丫鬟似懂非懂,抱了把高椅坐在媚娘身边,托着腮看着铜镜之中的绝色美人,心里隐隐有些羡慕……
窗外有风吹起,落尽最后几片枯叶。
这是深秋仅剩的一缕倔强,正孤傲地迎向初冬的寒冷。
好在阳光是璀璨的,只要心暖,在哪里都是春天。
纵然有些赫赫发抖,众才子们依旧不肯离去。只因胭脂还未下来。
胭脂。只是因为她是胭脂。
这所谓的扬州第一美女,京城第一花魁,大汉第一歌姬,还未见得真容。
不是谁都可以有幸得见的,这里有大部分人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曾经有人愿意花费天价希望能够博得胭脂青睐,胭脂都嗤之以鼻,今日若非拖了忠王殿下的福分,他们又岂能有此机缘?
所以,当忠王府的拜帖传入手中之际,不知有多少人喜极而泣,他们个个自命非凡,却苦于囊中羞涩,心中毕愿终究难以达成。
胭脂,不仅仅是他们心中的执念,更是他们为之疯狂的崇高理想。
正所谓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说不准哪天一不小心就走了狗屎运呢?
这天道轮回,芸芸众生,只要还带点喘气的,总不能一直苟延残喘吧?
谁不想翻身做回主人?尼玛说笑呢?那些心甘情愿当孙子的,反正不是老子对吧?
说到底,来这里的才子大多都是冲着胭脂来的,如若得见,茶余饭后自然又多了种谈资,这是极为风雅的韵事,也怪不得众人蜂拥而至。
就连台北薛家的薛云,也不能免俗。
几乎没有男人可以抵挡住胭脂的风情,即便是王侯,也以成为胭脂的入幕嘉宾而沾沾自喜。
而三皇子须子杰,举办才子盛宴,为了吸引更多的文人骚客,也是特意花了大价钱才请到胭脂前来助阵的。
由此可见,胭脂并不只是花瓶,在诗词歌赋上也有着相当的造诣,只不过被她的琴技歌喉掩盖住了光芒,旁人并无得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