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除了“老师定”假日之外,纪棠溪差不多每天都会去萧清涵家报道。
说“差不多”,是因为他偶尔会挑出一天和萧清涵一起出去玩,那就不用去他家,当然,第二天就要上一天的课。
期间母上还请那个人来家里吃过几次饭,都是在中午,两人下课后就来到裴家,正好赶上饭点。
“你下午就待在我家里吧,好不好?”第一次的饭后,纪棠溪作为主人自然要“客气”地挽留一下客人。
“好啊。”这次萧清涵并没有拒绝。
陪爸妈聊了会天,两人回到卧室,这也是萧清涵第一次在纪棠溪家里午睡。
“那个,我给你找一套我的睡衣吧。”纪棠溪有些不自在地说。
“好。”
既然自己能穿下他的睡袍,纪棠溪自然不会担心他穿不上自己的衣服,只是这屋子里没有独立卫生间,自己只能拿着衣服出去换。
之后回到卧室,那个人已经换好衣服盖了被子躺在床上,旁边还留出了那么大的空位。
纪棠溪也上了床,被子盖在身上,他的床和被子都是很标准的双人尺寸,两个男生也不会挤,但一定比不过那个人家里那张,同样意味着两人的距离被缩得很近,自己睡觉稍微不老实一点就很有可能蹭到他身边。
身边的人道了声“晚安”,纪棠溪笑着闭上眼睛。
那天下午,两个人依旧在卧室看书,和在萧清涵家时一样。
理论上两人家里的娱乐设施都不算少,萧清涵家里更是音乐美术体育计算机,各种项目应有尽有,但纪棠溪发现最适合自己的依然只是看书。
可以增长知识,又不会暴露技能方面的短处,多么完美。
萧清涵从不在他家里吃晚饭,四点来钟纪棠溪就会送他出门,一直到小区门口告别,互相道一声“明天见”。
一月末下了一场不算很大的雪,从上午十点一直下到下午三点,之后才出了一点太萧清涵,期间纪棠溪还很有兴趣地趴在窗口看了一会,外面没有风,雪花就是静静地落下,不算很急,范围却不小,似乎自己目光所及之处都能看到那小小的白色,落到地上,落到树枝上,很快便被它的同伴覆盖,没过多久所有静止的物体上都被覆上一层薄薄的白纱。
“你想出去看看雪么?”独自欣赏一会,那个人也站在他身边,这样问道。
“不想,我想等它停了之后再出去,我们还可以打打雪仗。”他的眼睛又闪着那种意兴盎然的光彩,十分明亮。
萧清涵笑着点点头,“好啊,但是,”目光刷的变得比外面的冰雪还要凛冽,“我允许你在这休息的么?你的卷子做完了么?”
“……”纪棠溪不敢答话,立刻跑回书桌。
午睡醒来后他又看看外面,雪还在下,地面上的积雪已经变得十分可观,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
这时身边的人还在睡着,纪棠溪想起上午时他那副“法西斯”形象,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
让你欺负我,你小心等一下我把你打得……打得什么呢?似乎每一个形容词都不想用在他身上,只得算了。
后来雪停了,太萧清涵神隐了好几个小时终于舍得冒出一点头,裴纪棠溪立刻穿戴整齐,催促着那位学长和他一起出门。
作为一个手和脚都很笨,根本说不清谁更笨的人,纪棠溪是从来不会做堆雪人那么考验技术的事的,小时候一下雪他就会和裴林川打雪仗,这也不需要太大的功力,反正一个人的目标那么大,就算瞄准头却打到脚,那也算是击中了目标。
他们俩也不会制定什么规则,就是一顿瞎打,打过瘾为止。
所以眼下也是不需要讲究什么江湖道义的,出了门,外面就是一大片至少半分米厚的雪,纪棠溪伸手一抓,径直按到那个人脸上!
萧清涵冷不防被偷袭,一大团雪把他脑子冻成了浆糊,啥作用也没有了……
裴纪棠溪还真没想到自己一击即中,哈哈笑着跑开,很快又捡起一团雪团成团对准那个人丢了过去。
萧清涵这会也算反应过来了,抹掉自己满脸的雪,不顾接连不断的雪球攻势,大步冲过去抓住那个小子的手腕,狠狠一拧按到背后,再用小腿踢了他的膝盖一下,直接将人脸朝下摔进雪中!
纪棠溪的脸和雪地来了个超亲密接触,那一瞬间当真有了窒息之感,连忙抬起头,不服气地喊,“不带这样的,你这是玩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