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来较剑场的时候,看到琪琪跟一群护卫正围着半裸的菲冽坐着,各自拿着电脑光屏画画。
他起初还以为他们在画菲冽,走近了看到光屏上画的东西没半分像人,他好奇问,“你们在做什么?”
众人行过礼,告诉皇帝,菲冽在征集补刺纹身的图案。
皇帝看向琪琪,她画了一种样子很奇特的植物,植株很矮,叶片有些像柏叶,但更扁平,最奇特的是颜色,蓝绿色,叶脉上几乎是苍蓝色。
“这是什么植物?”他问。
大多数人,包括菲冽自己,画的都是云水雷火之类的花纹。
琪琪笑得有点不自然,“一种我小时候常见的草。”
皇帝立即看向菲冽,果然,他看到琪琪的画,脸上不动,可是眼神在动。
看来,他们真的是同乡。这种草是他们两人都熟知的。所以他一看就知道她在画什么。
如果这种草有什么“花语”,也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皇帝笑道,“你们不是在较剑么?继续吧。”
琪琪跟他走出较剑场,“陛下,您要带我去致哀么?”
皇帝反问,“你想去么?”
琪琪无奈地笑,“太皇太后和太后都给我送了素金首饰。”
皇帝怔了怔,“哦”了一声,“没关系。我待会儿也让人送你一件,你那天戴我送的就行了。”
琪琪微笑,“谢谢。”
两人无语对视了一会儿,不约而同移开目光。
皇帝忍不住问,“你征集护卫的事怎么样了?”
“还没开始办呢。”琪琪赶紧跟他透个风,“伍尔芙的新移民中有相当大的比例曾经做过雇佣兵或者海盗,应该很快就可以征集民兵了。这之后再选护卫吧。”
说了会儿安置新移民的事,琪琪又讲起伍尔芙旧贵来给她送礼的事。
皇帝和琪琪一边说话一边走,不知不觉走回了住所。
这时已经过了午夜,万籁俱寂,只有花园里不知何处的秋虫唧唧,建筑物中的灯都黯淡下来。
昏黄的灯光照在琪琪脸上,呈现丝绒般的质感,她难掩疲态,双眼迷离。
赵拓不知道自己是该延续公事公办的风格,跟她说“晚安明天见”还是……更亲密一点?拥抱一下?没准,再来个晚安吻?还是……不。不行。
他折中,像拍同性下属那样拍拍琪琪的肩膀,“不早了,休息吧。”
琪琪低头忍笑,又忍不住抬眼看看他。
皇帝没好气看她一眼。
人长得太好看,尤其是眼睛长得太好看有个坏处,那就是即使想要表达的是别的情绪,也让人觉得有调情的意思。
他和她,此刻都这么觉着。
琪琪的心脏猛跳两下,眉心轻皱,小声问,“听说,致哀前要禁欲?是真的吗?”
皇帝脸一下红了,眼含谴责看着她,反问,“要是不是真的,你打算做什么?”
琪琪忽然不知为什么有点不好意思,但仍厚颜问,“那样……也不行么?离致哀的日子还有两三天呢。”
皇帝这下是真有点恼了,“不行!”说完扭头先走了。
琪琪在他背后撇了撇嘴。
琪琪自己并不觉得穿着黑衣戴着黑纱跟着去了趟先皇墓地是什么大事。但很多民众不是这么想的。
虽然只有红岚从礼车走下来一身黑衣的照片,许多小报已经将她和先皇的三个情妇还有历史上留下名字的几位情妇、宠姬相提并论了。
不少博|彩公司开出了盘,赌红岚小姐会陪伴皇帝多久,年数从五年、十年不等,有的甚至开到了十五年以上。
看到这个新闻时琪琪已经又坐上了飞回伍尔芙的船上,菲冽浏览赔率时阴阳怪气说,“这个时候就算有人说‘红岚根本不是皇帝的宠姬’也没人信!”他对琪琪咧嘴笑,“喂,能透个底么?你还会‘得宠’多少年?”
“要看伍尔芙的形势吧,伍尔芙越快变成路德的一部分,我就越快失宠。最快的话,四到五年?”琪琪按下关闭舱门的按钮,“你为什么这么说?”
菲冽嘴角翘一翘,“我是你的近侍。很多事情瞒不了我的。”
琪琪没否认,只是提醒他,“船上都是我们的人,但是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我眼下很需要‘宠姬’这个身份。”
菲冽默默点了点头。
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又压低声音问,“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难道……他是基佬?你是他掩盖性取向的‘胡子’?不像!莫非他有什么病?生理缺陷?那以前和他交往过的小姐们封口费加起来可得是天文数字了吧?”
琪琪张了张嘴,停了两三秒“嗐”一声,“你就别乱猜了。就理解成我和陛下有协议吧。”
菲冽翻翻白眼,“我能这么理解,别人呢?迟早会有别的人发现你们俩从不睡在一起!”
琪琪当然也明白。皇宫里地位越高的人越是没有隐私。
她忽然想起皇帝那间鸭蛋青色的卧室。还有他扔在地毯上还带着水渍的浴巾。
知道真相的只有皇帝和她,还有容妩,现在多了菲冽,没准现在建章宫中那些负责清洁的仆人们也在讨论这件事呢。
值得庆幸的是夏尔现在似乎以为“宠姬”弄假成真了。多亏了皇帝到秋奇的探望。
要不要真的弄假成真呢?
这么做对我会有更多好处么?
作者有话要说:过去好莱坞的同性恋男演员,还有其他男名人,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性取向,往往会找个女性假扮情侣,这个女性就被称为“胡子”,意思就是,不够n,贴的假胡子。
留言啊同学们。爱你们。加精的留言我会送红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