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约十分钟,正如隋翌计划的那样,一名空少推着餐车似是停到汤姆身旁:“请问先生想喝些什么?”
不待汤姆应声,空少从袖口中抖出一根针管扎向汤姆脖子上的大动脉。
也就在这时,空少的小腿膝盖猝不及防之下受到一拳重击。
空少立马后退,蹲在下方的隋翌猛然起身。
空少拿着针管朝隋翌的脖子刺去,隋翌勾起唇角,他早就料到了这招,闪身避开针管,以拳攻击空少的心脏处,力道之大,空少只觉呼吸一滞,心脏骤停带来的缺氧使得他一时头晕眼花。
隋翌乘胜追击,以手刀击其后脖,位置算得非常之准,直接将那空少打晕了过去。
隋翌出手快准狠,空少被放倒时根本都来不及发出什么声音。
汤姆吓得缩到角落。
隋翌轻声道:“有人要杀你,别出声。”
他一边嘱咐汤姆,一边解开空少的领带在将他的手绑在背后打了个死结。
隋翌又从倒下的空少身边搜寻线索。
空少的口袋里有一台一次性手机、一把配枪和一把钥匙,推车里藏着一排装满药剂的针管。
一次性手机中的来往短信都是一些乱码。
不过,这在隋翌眼中压根就是小儿科。
摩斯密码+栅栏密码+凯撒密码的混合物。
隋翌大概看了五分钟,就差不多得出了关键信息:
“有x帮也在飞机上,不知意图,是否一起处理?”
看来要杀汤姆的至少有两伙du帮派来的凶手?
就在隋翌破译出收信人所在地是挪威的特罗姆瑟时,空少的手机屏幕上突然闪出一个“戒指玫瑰”的标志图案。
隋翌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放下手机,将针管递给汤姆:“如果他要挣脱,你就给他来一针。”
经过刚才一劫,汤姆已然相信隋翌是自己人了,点点头:“好。”
隋翌自己则收起配枪,走出头等舱,往机舱中后部的洗手间走,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路。
乘客大多昏昏欲睡地靠在椅背上。
除了有一对同性男情侣。
那对情侣如蜜里调油一般地搂在一起。
空姐推着餐车走到后方的休息室。
隋翌路过他们,走到机舱后部,左侧的洗手间依旧锁着,隋翌拿出从空少裤袋里搜出的钥匙,一对锁孔,差不多大小,旋开洗手间的门,里头正好团着三个被五花大绑且重度昏迷中的大男人,除开两名警察外,另外一名很可能是与空少不同帮派的杀手。
隋翌将这些线索联系到一起,有了猜测。
空少行刺汤姆,空姐迷晕乘客,空少将警察和杀手1号锁进了卫生间,没被迷晕的热吻中的男情侣。
迷晕乘客,减少目击证人,所以空少空姐应该是一伙的,那么,那对男情侣呢?
隋翌关上洗手间门。
那两名假情侣已然走到了他的面前。
可惜,他们也不是隋翌的对手,只是皮糙肉厚,隋翌废了好几分钟才把他们一起打晕。
动静太大了,被下了药的乘客们迷迷瞪瞪地醒过来,一时之间,机舱里乱成一片。
趁乱,前排乘客中一头发花白的老头身手矫捷地向头等舱冲去。
隋翌摆脱了假情侣打手,追赶老头。
但他还是来晚了一步,老头已经推着推车冲开了驾驶舱的门。
驾驶员倒在了驾驶台上。
飞机调成了手动驾驶模式,伴随着一阵令人心慌不已的颠簸,开始下坠。
隋翌与那老头缠斗起来。
老头身手十分了得,脸和手都很年轻,看来是杀手故意假扮成了老头的样子。
这时,汤姆将针管扔给隋翌,隋翌对准杀手的大动脉扎下一针。
杀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到了地上,昏了过去。
杀手背着个跳伞包,隋翌分析得出,这名杀手应该和之前的假情侣是一伙的,目的就是让飞机坠毁。
隋翌只驾驶过直升机,对于客机的操作略为陌生。
他先调整回自动飞行模式,向总台发出求救信号,与空中调度员联系后,查看了就近机场的降落地点。
而后,隋翌按住广播,用流利的英语和瑞士语道:“本机遇到超强气流,机身发生颠簸,现在即将在巴黎机场紧急迫降,请乘客切勿慌张,坐回原位,系好安全带。”
飞机的驾驶系统并未被杀手破坏。
隋翌这位临时机长还算顺利地降落到了指定机场跑道,除开他降落速度没把控好以至于落到地上时太冲的小细节。
警方守在机场,隋翌作为见义勇为地良好市民也只能去警局走了一趟,直到阳光熹微,才胡子拉碴地结束口供审讯。
离休被绑架已经过去了将近20小时。
隋翌搭乘时间最近一班飞机扭头飞往挪威。
绑架休的只可能是“戒指玫瑰”,而隋翌又从那名空少手机上查到了“戒指玫瑰”就在挪威。
按以往戒指玫瑰的作风,他们不会谋杀无辜者,但这一飞机的乘客可都是无辜者,如果飞机坠落,他们都得陪葬。
隋翌抽出根烟,拿出电脑。
半晌。
约夏尔的黑客团队的电脑屏幕上齐刷刷地出现了几页报告。
报告上全是戒指玫瑰在汤姆构建的暗网上留下的蛛丝马迹,不论哪一条,都足以成为国际警方的通缉犯。
隋翌虽没留下只言片语,但,这无疑是对戒指玫瑰组织发出的无声挑衅。
约夏尔望着熟睡中的休,笑起来。
休此时披着一件崭新的轻纱质地圆领衬衫,之前隋翌为他置办的新衣全被约夏尔烧得一干二净。
他将休抱进怀里,摩挲着休无名指上残留下的戒指印记,而后突然抓住休肚脐之下最脆弱又最隐秘的地方,狠狠碾压,直至掐痕密布。
休被注射了两针镇定剂,睡了一晚,还没醒。
只是在梦中,他也觉得了疼,遂往男人结实的怀里蹭了蹭小脑袋,不禁撒娇道:“小翌,你轻一些呀。”
男人这才如梦初醒般,忽地松开了手。
又过了大约1小时,休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乍见交缠在他腹前的手臂,愣了愣。
这不是隋翌的手。
休猛地扯开手臂,跳出约夏尔的怀抱,只觉一阵体虚头晕,脚后跟被一股大力往后扯去。
休体力不支,手脚绵软,被约夏尔扯了回去。
约夏尔摸了摸休被冷汗浸湿的细软鬓发,挑起休的下巴,吻上休的嘴唇:“跟我回到我们该回的世界吧,我的乖弟弟。”
鲜血从约夏尔的唇瓣滴落。
约夏尔松开休,用手指抹去血珠。
休咬了他,从小到大,这也是休第一次忤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