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号弓隐隐泛着青光,澎湃灵力先是如涓涓细流,隐没无踪,渐渐地愈发汹涌,最终激荡如怒涛,终能与阵中的无形阻力形成犄角之势。
姬朝安一扬手,十二面杏黄阵旗扑扑地飞往前十二面阵旗旁边,悬浮树立。过了片刻,他再度扬手,又洒出十二面阵旗,循着前路,落在最初阵旗的另一端。
三十六面阵旗,形成了以三面阵旗围成的十二个三角,旗面颤动,摇摇欲坠地承接住了磅礴灵力衔接而成的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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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朝安凝神忙碌,额角渐渐渗汗。陶村的村民看不懂,朝阳弟子却看得出其中凶险,小槐树小心跟在他脚边行动,两位师兄心中担忧,两手也放了下来,杨螟更忍不住跨前半步。
姬朝安却沉声道:“无妨。”
三才阵已成,时之力终于冲破阻隔,在隔绝的阵中环绕成圈。
床榻上突然显现出略显模糊的身影,正是徐黄氏坐在一旁,守着躺在床上不动的徐四宝、徐小鱼,二人中间正放着一碗清水。
众人惊呼出声,徐黄氏本尊更是脸色煞白地跌坐地上,产生问道:“这……这些是什么妖怪?怎么一模一样……”
姬朝安道:“莫要慌张,不过是些虚影罢了。”
正说话间,却见隔绝阵边缘有两个小童出现,正是徐黄氏一对儿女的外貌。两人手牵着手跑到床榻边,各自爬上去,按着原来那对兄妹所在位置躺了下去。
两个徐四宝、两个徐小鱼,俱都合二为一。
随即仿佛受到惊吓,挥舞着双手坐起身来。
正是徐四宝一挥手间,打翻了碗。
碗翻之后,方才见灰兔慌慌张张跳上床铺,想要将碗扶回正位,却为时已晚。
两个小童惊醒之后便扑进娘亲怀里大哭不止,哭喊哀求道:“娘,叫他们走!娘,我害怕。”
诸如此类,言语之中所提的,显而易见是朝阳学宫来的人。
旋即三人突然齐齐转头,看向同一个方向。
众人也下意识转头,一道望向床榻对面、同样的方位。视线所及,是粉白墙上开着樟木窗,此时窗扇开敞,透出外头一片风和日丽的青空景象。
那处亦是两个小童自外头扑进来的方向。
突然见到了无从辩驳的场景,屋中死寂得令人心悸。
直到一支阵旗不堪重负卡嚓折断,其余阵旗纷纷倒伏在地,阵中虚影顿时烟消云散。
徐黄氏仿佛回过神一般,突然尖声道:“这是编造的!对,编造的!”
姬朝安如释重负地松开宝石,只觉全身虚弱无力,被乌号弓雄浑如大江的灵力冲刷过的薄弱灵基如今不堪一击。
他强提一口气,依然站得笔直,退回座椅旁边,按住了骚动不安的小槐树后背,强撑着精神说道:“道歉。”
那几个村民都是徐家亲眷,穿水红裙子的乃是大儿媳,其余亦是妯娌、姑嫂之类。徐家人在村中地位尊崇,徐贵又是村长,土霸王一样的徐家人,何曾向人低过头?
一时间气氛竟僵住了。
那大儿媳吞吞吐吐说道:“原是我们误会了……可,不过是头灵兽……”
其他人仍是絮絮地嘟囔着赞同了——既不敢出头,亦不肯认错,只求仗着人多,将这一节糊弄过去。
姬朝安察觉手底下小槐树又动了动,他轻拍两下示意灰兔莫要乱动,仍是低沉了声音重复道:“道歉。”
徐黄氏又爆出尖叫,喊道:“没有!不是……不是的!”
只是,就连最蛮不讲理的农妇,也不敢仗着徐黄氏这句话颠倒黑白——先前场景重现的景象着实吓住了所有人,无人敢有分毫怀疑。
双方仍是僵持不开口,最终仍靠傅抱云出面打圆场,劝道:“朝安,罢了,既然误会澄清了便好。”
姬朝安道:“傅师兄可曾被冤枉过?”
傅抱云一怔:“我……”
姬朝安道:“高槐、不,高师兄是受我嘱托,为免意外,才留在原地守护徐四宝一家的。吃力不讨好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然而,我朝阳学宫是受委托而来帮的忙,想不到竟遭此怀疑。倒不知徐家婶子在窗外看见了什么,不惜栽赃给我朝阳学宫,也要隐瞒下去?”
徐黄氏慌张地摇头:“不、不曾看见什么,什么也没有!绝……绝无此事!”
杨螟皱了皱眉,走到姬朝安身边,示意师弟坐下。姬朝安顺水推舟地坐了,他才说道:“姑且不论窗外有什么,几位栽赃我师弟,口出恶言,委实不妥,总该先赔个不是。”
见那几个妇人依然磨磨蹭蹭,杨螟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姬朝安不愿他为自己出头,正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叹息,“事到如今,不必再为我遮掩……他们往外看的人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小槐树激动地摇尾巴:吱!(高、高师兄!)
一没榜单就忍不住放纵自我otz
在小怪兽骚扰下要自律真是太难了!对不起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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