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脸、手都洗干净后,他用宽大的手掌抹了抹脸上的水渍,然后一点不客气的拉过堆在墙角的椅子摆在中间坐下,指着李老三说:“李老三,当年横行一时的土匪头子李海星,专干些奸yin掳掠的勾当。你脸上的疤是我上山抓你的时候,你拼命反抗,我逼不得已砍了下去。若不是手下留情,要不你就是瞎了只眼,要不你就是见了阎王。”
张士铭记起这人曾经被自己抓过,但同时他也感到很奇怪,李老三作恶多端,当时虽然有人作保被免了死刑,不过也要关一辈子,怎么这会已经混成这地步了。
“令我感到好奇的是,你本应该被关在牢里,怎么这会人模狗样的坐在这里。”张士铭说这话的时候对着燕姐,在他眼里李老三都是小角色,令他感到好奇的是这个所谓的燕姐。
燕姐听后之后低头笑笑,并没有说话,倒是李老三按奈不住,既要报当年的仇,又要在这里找回曾经的尊严。
“小兔崽子。”
一声唾骂出口,李老三从椅子边操起一把大刀就砍了上去。张士铭早已料到他会突袭,一个侧身躲过了第一击,同时已经闪到李老三身后的他将双手十指相扣抱在一起,用力砸向李老三的脊梁骨。
一声闷响过后,李老三和刀一起倒在地上,气急败坏的他爬起来拿着刀继续对着张士铭。再环视一圈,发现燕姐和华力成、聂云书淡淡笑着看两人打斗,而其余三人则面带嘲笑的看着自己。这偷鸡不成蚀把米,曾经丢的脸没有找回,现在继续在丢。李老三气上加气,举起刀继续砍过去。
张士铭看见桌上
还有一个茶壶,在对方正在冲过来的时候将壶甩了过去。李老三见得真切,赶紧侧身躲过,谁知头一转过来,张士铭的拳头已经到了眼前。
拳头和鼻梁来了个亲密接触,只听见一声脆响,李老三的鼻血四溅,然后将到放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捂住鼻子,蹲在地上不住的哀嚎。
“来人,把李老三扶下去疗伤。”燕姐发话后,外头走进来两名守卫。
“啊!我要杀了你。”李老三可不想就这样被人扶下去,这是要是传出去可就没人会听他的了,就连他吹过的牛都说不定会被别人拿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随着他大喊一声,他快速起身后,将刀横着对准张士铭挥了出去。由于之前张士铭在打倒他之后正对着燕姐示威,没料到对方会这么阴自己,纵使他已经反应过来,但刀已经到了面前。
眼见自己的脸会被一刀砍烂,关键时刻他瞟见华力成手里攥着杯盖,正要手腕使力将盖子飞过来。可还没出手,就听见李老三又一声哀嚎,手上的刀也随之落到地上。再看李老三的手背,一根长约三寸的钢钉扎在上头,而从扎入的方向和大堂里所有人的动作来看,是聂云书射出的钢钉。
张士铭疑惑的看着聂云书,只见他正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端起茶杯开始饮茶。见张士铭看着自己,也只是礼貌性的笑了笑,这一笑不仅把张士铭都看晕了,更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竟然觉得另一个男人笑起来是这么的好看。
“聂云书,你扎我做什么?你别仗着你老子……”
“住嘴!”李老三正要对聂云书发火,但马上被燕姐制止,并且眼神凌厉的盯着他。“把李老三待下去,除了治伤之外,好好治治那颗榆木脑袋。”
这次守卫没有给李老三任何反抗的机会,上去就把李老三一左一右架了出去。张士铭看着李老三的背影,然后将眼神落在华力成身上。对方早已把茶杯放在茶杯上,而且面对张士铭的目光并不迎上去,而是眼神略微有些闪躲的看着桌上洒出的茶水。
张士铭是越来越搞不懂了,李老三想趁机报复自己这可以理解,甚至他为什么本应该在蹲牢房,却出现在这里都可以解释,唯独想不出答案的是明明刚才华力成想出手帮自己,却用这副让人难以理解的态度面对自己,还是说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还有聂云书,明明是第一次相见,但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他却出手相帮,如果说华力成的动作稍有掩饰,那聂云书则是光明正大的出手,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隐藏。
“张探长,李老三一大把年纪了还不懂事,被教训一下是应该的,他走了,那把椅子就空了,你坐那吧!”燕姐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着他说道,刚才还怂恿李老三动手,现在又对自己好言好语,张士铭实在看不透她。不,说实在的,张士铭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不仅燕姐的作为他看不懂,而是整个屋子的人的所作所为他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