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大卡车从郊区的马路上驶来,扬起一地的尘沙,云歌提着高跟鞋像个疯子一样,站在马路中央疯狂的招着手,司机真以为她精神不正常,吓得立即刹住了车,云歌不停的拍打着车门,司机探出头来骂道,“你什么意思?吓死老子了!”
云歌脸色的泪痕沾满了灰尘,一张素净白皙的脸已经变得灰蒙蒙一片,她牵强的笑了笑,将口袋里的钱全部掏出来,给了司机,“大哥,送我去海边,最近的海边……”
车上,云歌口中念念有词,“离朗,皓皓,离朗,皓皓,皓皓……”
“警察……还有警察,还有傲天,傲天进去了,那我也要进去了……”
云歌越想越怕,她怕自己时间不多了,他还要救皓皓,她还要寻找离朗,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乱了,一切都乱了。
大卡车渐渐靠近海边,趁红绿灯交换时,云歌猛地从车里跳了下来,司机在后面大叫,“喂,后面有车,不能下车!”
云歌心一慌,脚一歪,跌在了地上,后面的车就差一点点撞到了她,司机见她又挣扎着站了起来,诧异的嘀咕,“这女人真是不要命了!”
海很平静,只有偶尔泛起些许的浪花,云歌赤着脚在沙滩上疯狂的泵跑着,她茫然看见一个神清俊朗的男子远远的站在那里,正微笑的望着自己,她露出会心的微笑,加快步伐,想要-扑进他的怀里。
明明越来越近,可是他的笑容却越来越模糊,模糊得像是一处幻影,云歌扑了个空,她蹲下来,呜呜的哭了起来。
“离朗,你在哪里?”
她心底委屈,她不能失去她,这些年来,他从来只是莫家的一个陌生人,可是却在大家都抛弃她,就因为她是女儿,不能像她的哥哥一样继承家业,不能像她的哥哥一样为莫家开枝散叶时,她被扔进了孤儿院。
家族败落,却只有离朗始终陪在她身边。
那些成长的岁月,是他们相互依靠着一路搀扶长大,小小年纪的他,独自去了国外,在异乡拼搏的他从来不言及心中的苦楚,用他微薄的收入供着她读完高中,考进名牌大学。
她是音乐系的才女,她的梦想就是在维也纳最美的金色大厅为他吟唱一首歌,她要让他为自己骄傲,可是命运不曾眷顾她,她狼狈离开五年,再相见,却是如此血淋淋的分离。
那深邃的海平面似乎也听到了云歌悲痛的哭泣声,忽然天色变得昏暗,雷电交加,平静的海平面变得咆哮起来,冰冷的海水溅起的翻腾着的浪花拍打在她身上,她早已忘记了肉体的疼痛。
海水的呼啸就像是人的呜咽声踏浪而来,那似乎就像是离朗的呼唤,云歌听得特别熟悉,她哭泣着朝海里跑去,冰冷刺骨的海水裹住她单薄的身子,慢慢淹没到她的胸前,她的颈项处。“离……朗……”
一个凄凉的女声在海水的上方久久回荡着,一个巨浪打来,云歌眼前一黑,她被卷进海里又别冲到了岸边,她狼狈不堪的蜷缩在沙滩上,像只任人宰割的大虾,躬着身子,奄奄一息。
海,又恢复了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它就的任性妄为,让一条一条的生命在它面前显得特别的苍白无力,它可以随意吞噬,又可以肆意侵略,生命在它面前是如此的渺小。
慕冷岩一整天都是在心神不宁中度过的,云歌电话里的沉默让他联想起突然出现在医院的那几名警察,他悄声前往警局,却听到了自己最不愿意听到的事实。
他气得发疯,找到云歌下榻的酒店,酒店的大堂经理却告知他,云歌并没有回来。
天色渐暗,慕冷岩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鹰隼的黑眸目不转睛的盯着进出的每一个人,当全身湿漉漉,冻得浑身发抖唇色乌青的云歌失魂落魄的出现在酒店大堂门口时。
他心底积压了一整天的怒火在见到她的那一刻顿时荡然无存,他高大的身影冲到她面前,并没有吓到她,感觉到她的僵硬和呆滞,慕冷岩心里泛起无限的怜惜。
他脱下大衣,披在她的肩上,伸手将她拢进怀里,抱起她,叫上大堂的经理,将云歌抱进她的套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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