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天人交战，他终还忍住了那股想要紧紧抱住她的冲动。

她将头轻轻靠在他颈窝，哽咽着，抽泣着，喃喃低语道：“慕云，你说过要娶我的，你说过喜欢我的，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对我如此冷漠，为什么要将我推入别人的怀抱……”

隐隐一阵抽泣，将话语暂时割断，他的手紧紧抓着被角，身子僵直，心中翻涌，强忍着那股想要将她揽在怀中，好好安慰一番的冲动。

他知道，他不能，也不该那么做。

“慕云，你知不知道，我喜欢的是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不要我？”说到激动处，她使劲地捶打着他温暖却失了热情的胸膛。

他一动不动，也不出声，任她发泄，只到她的声音渐止，拳头渐歇，他才幽幽地开口劝道：“回去吧！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就跟洛宣回瑞王府去吧，我相信他会将你照顾的很好的。”

“你在说什么？”她激动地一下跳了起来，黑暗中胡乱摸着泪，“慕云，你好狠”

“你回去吧，就当是我的错，是我负了你，你恨我好了，我只求你现在快点回去。”白天看她的身子还那么弱，夜晚天气这么凉，万一着凉，晕倒了怎么办。

“”她依旧不出声，站在床边，透过一丝微弱的月光，瞧着他模糊的轮廓，曾经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依恋，此刻却是这么的陌生，这么的痛恨。

“要我送你吗？”因为担心，他终于从床上爬坐了起来，平静无波的语调，也带上了几丝柔和。

“柳慕云，算你狠”她伤心欲绝地咬着唇，扬起手……

下一刻

“啪”清脆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惊了梦，乱了心。

他的脸上瞬间便多出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却不小心让黑暗掩盖，而感觉却是麻木的。

拌着心痛与绝望，那来去匆匆的她，便掩面而泣，夺门而出。

她走了，她走了，这次恐怕是要从他的视线里彻底走开了，黑暗中的他，木愣地坐在那里，静静地数着脚步声，呼吸声，还有几乎停止的心跳声。

回身，他直直地躺回了床上，被子也不盖，浑身瘫软无力，像是被抽走了灵魂般，对于被打那一耳光，该有的痛觉，完全不曾感到，全然麻木。

那往日神采奕奕的眼眸，此刻也失去了色彩，盯着被夜色染黑的帐幔，静静地发着呆。

痛苦只是你独自的，然，时间仍是匆匆而过，不会为谁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