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文信将手中的那张信纸叠好放在书案之上。
一双冷眸凝视着跪在地上的马贵,那双眸子又阴又冷,如同死神的凝视一般。
马贵谁给你的胆子贪墨大理寺的公款?
马贵连忙辩解:大人息怒,小人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黎文信冷笑:呵?现在知道不敢了?早干嘛了去?来人将他这身官服脱下,送去府衙交给府尹大人处理。
两名侍卫闻声而入,将马贵架了起来,粗暴的脱了他身上的衣服。
事已至此,马贵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眼睁睁的接受这一切。
就算死,他也不想放过害他至此的罪魁祸首宁昕,誓要把他拖下水才能解恨。
马贵喊道:就算小人有罪,但是宁司狱他殴打朝廷命官在先,这种无法无天之人,大人您也应该治他的罪。
可他没想到,自己的这番话并未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还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踹他之人是大理寺少卿齐承业。
齐承业眸光中满是嫌恶:如此小人,被宁大人抓了个现形,还敢再本官面前恶人先告状?污蔑朝廷命官,罪加一等!还不给本官立刻拖走?
马贵是哭喊,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拖出去的。
他这一走,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徐震,依旧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官袍下的一双腿也抖厉害。
齐承业道:徐大人还有事吗?
徐震连忙摇头道:下下官没事了这就离开。
说完他脚底抹油便要开溜。
这时,黎文信叫住了徐震,笑容和煦道:徐大人莫急,这次能成功揪出大理寺蛀虫,这件事算得上是功劳一件,回去后别忘记帮我谢谢宁大人。
明明是感谢的话,可徐震却从中听出了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他应了声后便逃似的跑了。
他走后,齐承业和黎文信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齐承业气愤道:真是气死人了!此等蛀虫在我大理寺混了这么多年,却被刚上任的宁昕给揪出来,你说这事若是被传出去,还不得丢死人!
宁昕这不等于在打他们的脸吗?
黎文信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平静道:事已至此,你再怎么生气也没用。不过这件事从反面来说,这个宁昕倒真有些本事。
一个时辰内把十年的账簿全部翻完,而且还准确的找到其中的纰漏,这种人哪里是有一些本事,明明是本事太大了。
齐承业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个宁昕无论相貌还是能力都如此出众,外面怎么会把他传的如此不堪?
黎文信眼睛扫了一下桌上的信纸,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或许,是他自己呢?不然谁能做到在传出这样的谣言后,不出来解释?
如此诋毁自己?这小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齐承业挠了挠头,有些想不明白。
自黑?还黑的体无完肤?
莫不是疯了才这么做吧?
黎文信正色道:原因我不清楚。不过后面总会知道的。
齐承业道:既然如此,在还未确定宁昕到底是敌是友的情况下,我们还是得小心提防他。
大理寺狱ashash
时间过的很快,很快就到了狱卒们换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