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流眼泪,听得清言在一边也暗暗流泪,听着这两姐妹川味儿中带着京味儿的口音,看着她们的眼睛,我静静地听着,今天给姐姐上药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她腿上、手上、脖子上的伤痕,有新有旧,有擦伤有拳脚伤,运内力帮她揉药膏的时候也探了一下,没有丝毫内力,就是有点虚弱,应该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看来,她说的话八成是真的,她们的眼睛里有痛苦,有悲伤,有哀痛,却没有奴颜婢膝,真是好苗子。
“你们家里还有什么人么?”
“没有了,我父亲是私塾先生,母亲是四川的苗人,因为我们邻近的寨子闹疟疾,父母怕我们被传染,才决定来北京找爷爷的表兄弟。我爷爷曾经中过秀才,也当的私塾先生,跟着当县官的主人去了四川,到四川没多久就因为体弱,水土不服死了,奶奶过了没两年也死了。老主人怜惜我父亲孤苦,就让他继续当私塾先生,同时给旁边的苗寨教书,也好帮他安抚苗人,我母亲是个孤儿,被老族长收养,遇到我爹爹结了亲,结果被敌对的寨子把老族长寨子灭了,除了刚刚结亲,跟在我爹身边的娘,一人不留。老主人身为县官,不能介入苗人纷争,我爹娘没了办法,又年轻气盛就辞了馆,我爹爹带着娘,给富人家当私塾先生,一家一家的转,去年好不容易在一个苗人寨子里安顿下来,结果今年就遇到这种事情。我和妹妹来到京城,带着爷爷的表兄弟送给爷爷的一只毛笔,找到了地址,却被邻居告知叔爷爷只有一个儿子,老爷俩相依为命,几年前叔爷爷的儿子失手打死了人,叔爷爷急得典房子卖地,散尽家财好不容易救出儿子,却因为对家也使了银子,儿子被打得只剩了半条命,老爷子看到半死不活的儿子,一口气没上来就死了,老邻居照顾了儿子不到半个月,儿子也死了。”
姐姐说着,平淡得如同再说别人的事情,妹妹死死的抓着姐姐的手,看着姐姐的脸,两人满眼的绝望,说完最后一句,也慢慢平静下来,呆呆得出神。
这姐俩也太惨了吧!虽然有点凑巧,可是眼中的绝望应该不是假的。
这时墨语端了面过来,清言帮她们擦了手脸,一脸怜爱的把面放到她们面前。
“好了,先吃面,慢点吃别着急,饿的时间长了不能吃太多太猛,会得绞肠痧的,那可容易出大事儿,慢慢吃。”
“墨语清言,你们去烧水,让她们洗澡,再给她们找两件衣服。”
“是,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