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虚神界的天空和九州大地有着太多的不同，唯独这夕阳，有着一样的暮霭沉重的感觉。

夏芳菲坐在石桥之上，她仰望天际，看着红色的夕阳，慢慢的从天边落下，远处，是连绵起伏的沙山，一个个的沙丘，像极了绵延万里的城楼，不像是云龙谷那边，一眼望过去，满是高低起伏的大山，一年也从未缺少过绿意。

忽地，她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石师兄。”

她满心欢喜转过头，却有些失望，看到鬼面老祖一副戏谑的模样，漫步而来。

“老祖，你干嘛学石师兄走路。”

夏芳菲嗔恼道。

鬼面老祖来到夏芳菲面前：“你呀你，还想将心事瞒多久？这都三十多年过去了，不论是什么结果，你也该去争取一下吧？我看着都替你着急。算了，你要是实在不敢去，我便替你走一遭，这老脸呐，为了你不要了也没什么。”

“老祖。”夏芳菲一把拽住鬼面老祖：“老祖，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你别在这捣乱。而且，而且我一心向道，根本不想谈什么儿女私情，你老呀！还是消停会，我还想长命千千岁，你可别坏了我的道行。”

在窈窕高挑的夏芳菲面前，鬼面老祖就像是个小孩子，只到她的腰上面一点而已，这会夏芳菲坐着，鬼面老祖站在她面前，也不过才到她肩膀的样子，看模样，到真像是夏芳菲在教训小孩子。

“好了好了。老祖我这是为你好，居然还怪上老祖了。算了，你自己闹着玩去，我才懒得管你们这些小毛头。嗯，昨天的饭菜还不错，就是酒差了点啊。啧啧，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去会会老朋友了。你这妮子，管好小牛，别让他又跑出去，呆会迷路入了禁区，给你拿好好师兄惹祸。”

鬼面老祖瞧着夏芳菲的模样，直摇头。

自个这么聪明，怎么收的这些徒子徒孙，没一个机灵点的，都是一根筋的死硬到底，真是……

夕阳落下，夜幕渐渐来临，今日的夜空，没有一丁点的星辰，也不知是不是虚神界的每一个晚上，都是如此，死一般的寂静，周围的灵灯照亮了旁边的一切。

桥下流水潺潺。

灵灯的光芒照得水波漾起层层绚丽的波动。

“怎么，还不睡？”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身后，夏芳菲转头，正好瞧见石磊低下头看着她，灵灯的光芒映在他的脸庞，看起来十分柔和，让她不由想起南疆时，她被后母逼得走投无路，跪在他面前，请求他帮忙。

昨日种种，仿若就在眼前，然而，不知不觉，就已过了这么多年，不是几年，而是几十年，虽然修行界之人寿命比较长，对于高阶修士来说，几十年或许只是一个大境界的冲关而已。

然而……

夏芳菲低下头，不想让自己眼中的失望被石磊发现。

“好不容易来到这鸿源学府，怎么能这么浪费时间呢？你不知道，你和云少主一块成为鸿源学府的弟子，我们那边的百姓高兴成什么样子，几乎是满城皆醉。还有那唐家，消息传来的时候，那唐家的两位少爷，正在云家堡城楼里耍横呢，想要找茬。后来，一听到这件事情，马上自己翻滚着溜下城墙，有多远跑多远了。”

“还有啊，自从你被选为鸿源学府的弟子，不知有多少媒婆来到云龙谷，要替你求亲，那姑娘家的画像，多的能垒出一座城墙了。”夏芳菲下意识的咬了咬唇：“石师兄，那个……你在鸿源学府这么久了，肯定有不少名门之后，你就没有一个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