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第一个袭来。
方天画戟勾勒出一道寒芒,犹如半月形。
寒月半斩,吕布的独门绝技,脱胎与刀法,不敢说每一战都能够所向披靡,却也极度的强横了。
吕布一出手,便是绝学之一,显然,对牛辅已经重视到了极点。
同样善使大戟,迎面半月形寒月扑下,牛辅心中蓦然升腾起一丝的寒意,手中那八十多斤的铁戟猛然一震,毒蛇般探出。
两把大戟,虚空中发出一道仿若爆炸的声响。
左右两边,刚展开厮杀的双方人马皆心中一震。
牛辅脸色微沉,手中的铁戟抵住吕布的方天画戟,一股沉重的压力,自两臂传至脑海。
“早就等着与你这一战了。”牛辅眸子寒芒弥漫,阴声道。
“彼此彼此。”
吕布同样脸色肃然,牛辅此人,虽然在历史上,不算多出名,却不是无能之辈,单单就这膂力便已经略胜于高顺张辽臧霸这几个吕布培养出来的大将。
两把长戟默契地刺出,双方都不曾留情,直取对方的致命之处。
双戟猛然一震,吕布与牛辅两人毫不犹豫地下马步战,道路太过狭窄,若执意马战,只会限制住两人的发挥余地,尤其是双方的兵马已经交融缠杀到了一块儿,骑兵的大批量奔袭冲杀已经无法进行,而正因为如此,两支以骑兵为首的部队,皆只能无奈地弃了所习之长,而进行硬碰硬的白刃厮杀。
吕布身子猛然突进,便是下了马,战斗力依然很惊人,方天画戟自下往上,挑向牛辅的腹部。
牛辅不退反进,那魁梧敦实的身子,迎向了吕布,手中铁戟猛然砸落,戟头寒芒闪过,直勾勾朝方天画戟迎上去。
吕布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浑身汹涌奔腾的内劲灌入双手,方天画戟轨迹不曾改变,由着牛辅的铁戟迎上来。
牛辅很快便明白了吕布为何会露出一丝冷笑,手臂传来的那道雄浑如山的力道,直令牛辅的铁戟都将脱手而离。
“吼”牛辅额头青筋暴起,近乎鲸吸般,体内的内劲轰然涌进握着铁戟的右臂,口中一股白汽吐出,这才堪堪地将吕布的方天画戟给弹开。
尽管方天画戟被弹开来,吕布却没有面露一丝的意外,牛辅若只有这点料怎么能够在猛将济济的西凉军中混得这么好,武艺自然不用多说。
方天画戟若波涛汹涌般拍挞而下,影子缭绕,除了方天画戟的残影,根本就琢磨不到长戟的轨迹。
牛辅眸子同样光影重重,那双虎眸闪过一丝精光,片刻后,那繁多的残影化为一杆,正朝他脖子袭来。
“来得好。”
牛辅深吸一口气,手中铁戟同样变幻而出,铁戟若棍子般拍下,快如闪电,肉眼堪堪追其尾巴,却发现铁戟已然消失不见。
下一秒,一道闷声响起,牛辅与吕布两道身子猛然一震。
吕布脸色微变,强行止步身子,体内的内劲翻滚,直捣他的几个死穴。
吕布眸子闪过一丝凝重,不由自主地被震退一步。
而牛辅呢?
眸子含冷地望着吕布,身子稳如泰山,不曾后退,却发出炒豆子般的清脆声响,约莫有五六声,之后却见牛辅嘴角溢出一道血丝,脸色苍白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