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本是不愿与那连家有往来,但转念猜到了自家父亲的用意,顿了顿,望向萧珏,见他也冲自己点头,这才放心出了院子。
方圆走得很急,到了连家后,没见着连彦,便只跟村长说自家大伯莫名其妙上门打人,请他去主持公道。
村长不疑有他,放下手中的事就跟方圆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方家院子时,方家大伯领着人站成一排,对面,方立诚叫了大夫回来,正在给方父看伤,方母则跪坐在地紧抱着昏迷未醒的方巧儿。
萧珏面色阴沉的立在一旁,见方圆带了村长回来,沉默着进屋取了两把椅子,一把递给村长,另一把拿给方母。
方母抱着方巧儿勉强坐下,见了村长,一改往日温顺可欺的模样,厉声控诉着方大伯一家的所作所为。
方母也算是有几分聪慧,知晓方文香与连彦的勾连,便刻意避开两人和方文香怀孕的事,只说方大伯领了人上门打伤方父和方巧儿。
村长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一村之长,村里哪些人什么脾性,虽不敢说一清二楚,但大致也是心中有数的。现下听方母说完,心中立即有了初步判断。
“方老大,这就是你们家的不对了,早些时候我就听说你家方文香在山上受了伤,还是方圆叫了村里人给送回来的,你这个做长辈的是怎么回事,不知道领情也就罢了,怎反倒还上门来打人?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方家大伯也不傻,一听这话,随即便明白,村长还不清楚他家儿子和自家女儿的事。
可他又不能当着众人说清楚自己的谋划,更不可能当众承认是自己在故意无理取闹。
方大伟埋着头飞速思考着要怎么搪塞村长。
就在他思来想去间,听到动静赶过来凑热闹的村民也越来越多,纷纷挤进方圆家的院子,七嘴八舌的打探起情况来。
方母见了相熟的人,也笑着跟人打招呼。待到有人出声询问怎么回事,她便一股脑的将自家发生的事说了个明白。
另一头,方大婶娘家的那些个亲戚,一开始还浑然不觉,只道是来帮外侄女讨公道的,现下听到杨树村的人七嘴八舌一说开,面上也逐渐有些挂不住了。
待到那些个先前帮着方圆一起送方文香回来的人站出来,打着包票证明不是方圆打伤的方文香。方大婶娘家亲戚一听,也不管身后方大婶说什么挽留的话了,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儿。
这撑场面的人一跑,方大婶心里虚得没底,凑到方大伯身边讨主意,被正头大的方大叔不耐烦的推开,也是闹了个没脸。
至于方立武,先前被萧珏那一脚踢得险些没缓过来,现下颤颤巍巍站起来,难得乖顺的立在一旁不多言语。
喧闹过后,村长轻咳两声站了起来,高声道:“方大伟,你今日且说说清楚,为何要领了外村的人上门打人,且这人还是你的至亲兄弟?”
“这……村长,这不是误会嘛,都……都是误会,误会,哈哈!”方大伟尴尬的讪笑着,企图蒙混过关。
被方母抱在怀里的方巧儿不知何时醒了,一听她大伯这话,第一个不依,捂着胸口跳出来反驳道:“大伯这话可真是好笑,你说是误会就是误会,你先前一口咬定是我姐打伤方文香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大人说话,小孩子家家的哪有你插嘴的份!弟妹,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孩子带到一边玩去!”方大伟生怕方巧儿嘴上不把门,将方文香和连彦珠胎暗结的事秃噜了出来,疾声冲方母喊道。
经此一事,方母也算是看清了他们一家,现下哪里还会听他招呼。
方母冷哼一声,少有的讥讽道:“大哥你这话倒是有些好笑,先前对我们一家子喊打喊杀的是你,现下改口说是误会的也是你,怎么着,当真以为村长和我们家都是好糊弄的?”
“咦?怎么听着这事还挺有隐情的样子?”一旁围观的村民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谁说不是呢,我可是听人说了,那方文香被人扶回来的时候腿上可是见了红的,这指不定是在背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人听见议论,跟着在一旁接话道。
这人话音一落,人群瞬间炸开,纷纷争论起方文香落红这事到底是真是假。
方圆家这边本是没打算说这事的,就算今日撕破了脸闹开,但在她们心里,隔壁家好歹也是有血缘的亲戚,再不济也不至于非要闹得方文香名誉扫地。
即便退一万步讲,方文香的名声毁了,这多多少少也会有损到方圆和方巧儿,就连方立诚在学堂里也难免会遭人说嘴。
他们两家本就是同根,一损,另一方多少也会受到些影响。
可就是这样简单的道理,方大伟一家上下却是没一个看得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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