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甩开她的手臂,丧气地坐在地上,铺着被褥的地面有些凌乱,他用手掀开了些,实在不明白这人为何屡次不听劝。
“你手无寸铁,身无权势,仅凭着对他那丁点心动,就能做到替他去死吗?”手指蜷缩,握成拳头,阿肆将手掌重重往席上一捶,“他有那么好吗?”
我不明白。
哑口无言半晌,付嘉宁蹲下身子,紧挨着对方坐下来,小心翼翼地打量对方的神色。好像自从跟三殿下的事沾了边,阿肆就经常发火。
左丞那事便罢了,这回还差点搭上半条命去,无论如何都忍受不住。
付嘉宁圈住了自己的双腿,慢吞吞地解释:“也不是因为欢喜……只是觉得,不能让他就这么没了命。”
说完竟带上了笑意:“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下跪的动作比说辞还熟练呢,定是跟你学的。从前银羽卫把守之时,你那模样装得极好,我回想一次都忍不住发笑。”
阿肆却并没对她自发地调侃转变态度,臭着一整张脸,总算舍得转过头,眼底带了些红血丝,小模样挺凶,像是威胁:“若还有下次……”
谁都保不了你。
“没有了,没有了,小的再也不敢了,阿肆大人消消气嘛。”相同地讨好动作上手,阿肆被晃着身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于是她双膝跪地,支楞起身子,绕在少年的背后,松松地绕住他的脖颈,以温暖相接。
好像这么一绕,就能圈住一辈子似的。
悬挂的圆月依稀透过窗纱,吝啬地只将些微的光线穿插进来。斑驳陆离,静悄悄地点缀了拥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