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鼠,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做实验用的?”安雨棠搓了搓下巴,这只老鼠虽然已经变异,但是和寻常地下道的老鼠可不一样。
顾衡拍了拍安雨棠的肩膀,笑着说:“跟我想的一样,如果这次蛇夫座内部还在研究el病毒的话,这就有可能是从蛇夫座里逃出来的。”
“虽然有这只老鼠,但是我们没办法确定它是从蛇夫座药业里来的。”安雨棠紧缩眉头,突然灵光乍泄,“只能去确认,这个屋子的主人,有没有被感染。”
“我打探了一下消息,实际上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是被弄进了重症监护区,就确认是被感染无疑了。”
“但是这个人,就算被感染了,不亲自看一下,也无法确认他是被小白鼠感染的。”
安雨棠看着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白鼠,陷入了沉思,说:“如果男人被感染了,还是被小白鼠感染的,再如果这个小白鼠又恰好是蛇夫座的产物,你就可以利用这只小白鼠揭露蛇夫座药业?”
“说得不错。”顾衡朝着安雨棠竖起了大拇指后,乘胜追击地又说,“过两天帮我去一趟医院?”
“诶诶诶,你怎么自己不去?”
安雨棠正说着,顾衡哪里是像跟他商量,这明显就是通知他一定得去医院调查。
“有消息了记得联系我。”顾衡重新带上般若面具和兜帽,一个银月下的恶鬼又重新出现在了安雨棠的面前,“这件事安全起见,还是不要告诉别人,我的行踪也不要多说。”
顾衡看着安雨棠点了点头,给他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慢慢靠近窗边,凌空一跃,就不见了踪影。
安雨棠白了一眼刚从楼上跳下去的顾衡,便起身走到桌前,再次拿起了那本病历,念起了男人的名字:“王怀春……”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将病历本放回了原来的位置,蹑手蹑脚的退出了王怀春的房子。
老鼠、病毒、癫痫、蛇夫座,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又找上了他,看来,说什么开始新的生活是不可能的了。
这刚出门,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可把安雨棠吓得不轻,一晚上被吓两次,魂都快飞出九霄云外了。
白小糖正站在三楼和四楼的楼梯中间直勾勾的看着他,加上那披肩的长发,黑夜里真的会吓死人的。
“小白!”安雨棠惊魂未定的叫了一句,又怕声音太大,压低了声音,“大晚上不睡觉,站楼梯口做什么?”
“我就知道你半夜鬼鬼祟祟的去做什么。”白小糖一副死鱼眼盯着安雨棠,“你就不怕自己染上吗?”
“没事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出来了吗。”安雨棠故意嬉皮笑脸的,试图就将话题这样转过去。
但是白小糖似乎不给他机会,说:“el病毒你也不是非调查不可!你只是普通人,你不像顾衡沐萱他们那样,你被感染了会死的!你就不怕你自己出事吗!”
“就算你自己不怕,我会害怕,会害怕你出事……”后半句说的声音很小声,要不是楼梯口里太过于安静,他根本不可能听见这句话。
听了白小糖说的话,安雨棠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被触动到了什么,心头有点打颤。
他停了一会儿,似乎是准备把心里的东西全部泄出来。
他开了口,他语气温和,没有一丁点强硬的感觉。
他说:“我是害怕,自从家里人变成丧尸的时候,我就开始害怕,我开始不信任何人。”
“但是,要不是你住这,你离感染源这么近,我才懒得管这档子破事,如果就我一个人的话,我根本不用担心别人,就算爆发第二次病毒,我也能……”
安雨棠话还没有说完,白小糖从楼梯口一路小跑下来,直接撞进了安雨棠的怀里。
不仅仅撞上了他的怀里,还撞上了他的心头。
这瞬间的事情,安雨棠懵了,他的那颗心脏跳动着。
速度比平时的几倍还多,此刻的他脑子一片空白,刚刚想好的话,在这一刻也全忘的一干二净。
娇小有力的身躯包裹着安雨棠,安雨棠没有上手,也没有抵抗,他渐渐感觉自己就要融化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了。
这个姿势的安雨棠看不见白小糖的表情,只能嗅到白小糖乌黑亮丽的秀发的发香。
白小糖竟然哭了,抱着安雨棠哭着,泪水打湿了安雨棠的肩膀,弄的安雨棠手足无措。
“小白?你别哭啊!大半夜的,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白小糖一哭,安雨棠更慌了,他的手放哪里都不合适,只能在那里像在演木偶戏一样乱动。
白小糖带着哭腔和抽泣声说:“你……你老是说这些奇怪的话,你说多了,我真的会当真的!到时候你想甩开我都没机会了!”
安雨棠最终还是将手抚上课白小糖的头,将白小糖拥在了怀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对于这个女孩子就有了强烈的保护欲望。
今天搞的这一出,算是敞开心扉了吗?
安雨棠没有说别的话,他张开了手,揽上了白小糖的身子,冲着她耳边小声说:“傻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了,想要说的话也被吹散在了风里,窗户半掩,看着那银白色飘落。
安雨棠望着窗外,雪花纷飞,白色小点在他眼前飘过,不留下一点痕迹,明明知道自己十分害怕冷,在此刻却爱上了眼前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