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朱氏的嘴就好像按上了机关炮一样,突突个不停,而且还有越说越起劲的劲头,“我们素姐儿啊,你本是要嫁给邱老爷的,奈何是个克夫的命,还没嫁过去呢,这生生就让人回了这门亲事,真是晦气啊!这又撺掇父母分家,听着我们冯家老二都病了,瞧瞧,这就是准备要克死爹娘了。”
牛车走的慢,路上来往的人都竖着耳朵听着,冯素虽然不在乎旁人的眼神,但着实太吵了,吵得人头疼。
“大伯娘可以再说大声一点,好让路上的人都听清楚了,您是如何打算卖我,然后用卖我的钱给堂哥冯建仁上学。”冯素指名道姓的说。
这路上来往的人听了个一清二楚,互相议论的声音也不低,臊的朱氏满脸的通红。
“小贱蹄子休得胡说八道,污蔑你堂哥这种丧良心的话,你怎么也说得出来。”说着,朱氏就要抬手去打冯素。
好在冯素身子灵巧,躲了过去,让朱氏扑了个空,笨重的身子在车上险些栽倒,震的牛车也晃了晃。
牛也被吓了一跳,要不是张老头紧拽着缰绳,就怕要乱跑了。
张老头气愤的说道:“莫要打闹了,跌下车去让牛马踢了,我这老头子可不管。”
从牛车上掉下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被轮子撵的,或者被牛马踢的,那得重伤。
朱氏立刻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可是心中却憋着口气,待人不注意了,便从冯素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疼的冯素也是倒吸了一口气,奈何也没人看见,算是白吃了亏。
她将装藕的筐子放在自己身后,打量着朱氏说道,“我这篮子里的藕可是有数的,丢一个两个的我也是要报官的,大伯娘若是想吃,便买上两个回去好了,干嘛非要偷偷摸摸的。”
被这般诬陷,朱氏立刻就变了嘴脸,“你这个小贱蹄子,我什么时候偷你的藕了,还要报官诬陷我,你这小贱人心思怎么这么恶毒。”
冯素冷哼了一声,“大伯娘不是想要偷我的东西,干嘛一直把手放在我身后啊,这丢了东西我不怪你怪谁啊!”
牛车上的人看去,果然朱氏的手正在冯素的身后放着。
可朱氏这是为了方便掐这个臭丫头,没想到反被这丫头给诬陷了,“我……”
想要解释什么,却不知道该说啥,总不能就说是为了掐她吧?于是愤愤的将手缩了回来,背过身去不再言语。
这下子也总算是消停了。
从冯家村到镇子的集市上,坐牛车得一个多时辰,途中大家伙儿闲来无事,也互相跟身边的人唠唠。
听着村妇们闲聊,冯素也没闲着,就她们的只言片语中,也能摸清楚这大周国的银钱价格。
一文铜钱就等于三毛,一贯前是一千铜钱也就等于一两白银。
一两银子等于三百,经常在电视剧里看的,那一两金子那就价值三千块钱。
啧啧啧,不穿越还不知道真相呢,哪里就随随便便一个酒楼就花个几十两的银子出去。
这么合计了一下,她决定一节藕差不多一斤,能卖二十文钱,她的筐里有个十几节藕,怎么也能赚个三百文钱吧。
到了集市的时候,大部分好的位置,都已经被距离近一点的村民占了,无奈冯素只能往后面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