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山耐来到定童时方才发现,定童因年年大旱已经成为了人间炼狱,这里买卖妻女,易子而食早已是习以为常,甚至定童方圆百里之内寸草不生。
山耐走在定童的街道上,街道两边积满了准备被买卖的女人、孩童,其中不乏一些已经嫁人的人妇,甚至还有牙牙学语的婴孩。
定童的惨剧让山耐心中无比沉重,岛主真的不知道定童的惨剧吗?不,他知道,可这正是那位岛主授意的。
他在报复,他要报复‘狭’,他要让死岛上的所有人都知道,定童的惨剧是因为‘狭’背叛了他,若是有人还胆敢背叛,那么那人的家乡就是一下个定童。
“因一人之错而累及其乡,这岛主远比我所想象中的残暴,这种心胸狭隘之人,不配统御死岛,若是让其染指晋国,怕是远比二君夺权更为恐怖。”
“今日定童之惨剧便是明日晋国之末路,我虽不配为晋国之帝,可也不能让这种只为了泄一己私愤便草菅人命,无视民间疾苦的畜生控制晋国。”山耐对于那岛主,心中有无限的愤恨,若此时晋国在他的手中,他一定要攻打死岛,可惜晋国此时尚且自身难保,如何来助死岛换主?
山耐看到一家客栈,便直接走了进去,这街道的上的景象实在是让他看不下去,他只能先找个地方住下。
山耐走进客栈后,客栈内的一个伙计见有人进来,马上跑到山耐的身边问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山耐打量着客栈内往来的人,对于伙计的话只是随口回答道。
“那客官您是要上房、中房还是下房呢?”伙计继续问道。
山耐回过头看着伙计,他从晋国一路走到险峰,从来都是只有上房与下房,怎么这定童还偏偏比其他地方多了一个中房。
“上房怎么说?中房怎么说?下房又怎么说?”山耐反问道。
“上房是天字号房,房内所有器具都是与各国都城内最高标格齐平,中房与上房相比就较为平庸,以一般城郭的最高标格齐平,而这最后的下房便是普通的房间。”伙计见山耐衣着光鲜,应该是与店内那些为了买卖奴隶的人一样,所以对于山耐的问题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烦。
“价格如何?”山耐明白了,这里恐怕不是一个简单的客栈。
“上房一日五金,中房一日一金,下房百日一金,一日一银。”伙计语不惊人死不休,就这么这间房间居然要一日五金。
“一日五金?”山耐虽然不缺钱,可这五金在晋国可是能够购置一座小宅院了,在这小小定童居然只能住一日上房。
“小的看大爷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住店,在这定童每日来来往往的富商不计其数,他们住的就是身份。”那伙计见山耐有些犹豫,虽然在心中觉得他好笑,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小伙计,得罪不起这些大人物。
“他们为何前来?”山耐继续问道。
“大爷,您就别跟小的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这样富商来定童当然是为了街边的奴隶了。”伙计心中更感到好笑,觉得这些富商都是一个德行,明明就是来买卖奴隶的,还跟别人装。
“奴隶?街边堆积的那些人都是奴隶?”山耐没想到街边的那些人居然都是奴隶,这肯定也是那位岛主干的好事。
“您不知道吗?当年定童的那位惹怒了岛主,岛主一气之下将定童的所有人都贬为了奴隶。”伙计没想到山耐会这么问,在他看来山耐应该不是来买卖奴隶的,应该是随长辈一起来看看,所以不清楚定童的这些事。
“唉!”山耐明白了,果然和他想的一样,他今日在定童看到所有惨剧都是拜那位岛主所赐。
“给我一间上房,若是有多的,便归你了。”山耐从怀中掏出了六锭金子,丢给了伙计。
山耐有心要找那东西,现在最重要的是情报,看这伙计在定童的日子肯定不短,或许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什么,所以先给他点甜头尝尝,日后无论是办事还是问事都要轻松很多。
伙计看着手中的六锭金子,眼中不禁露出了贪婪之色,这些年出手阔绰的富商他不是没见过,但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一锭金子。
“谢谢客官,小的这就带您去。”伙计连忙跑到账台将五锭金子交给了账台收钱的人,又拿上了一把钥匙,带山耐走上了二楼。
伙计带着山耐到了二楼,没走几步便到了他的房间,山耐叫伙计停下,偏过头看了一眼,房门边写着天字一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