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音闻言淡淡一笑。
她向来不怕麻烦。
既来之,则安之。
若还未经历便说怕,那她注定只会是温室里豢养的花朵,经不起任何的挫折,也担不起父母的期待。
不知道自己的好闺蜜已经决定慢慢坚强起来的叶赫尔手中不停的理着璎珞,口中却担忧的对宋徽音说着。
“从你对我说的那些话中,我能感觉到谢景玉愿意娶你的诚意,只一点,徽音你一定要记住了。”
宋徽音停下手中动作,缓缓转头看着叶赫尔,温润的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叶赫尔站起身直视着宋徽音,一字一句颇有昂扬之气的说:“从前也便罢了,你总是躲在那北镇侯府不愿意出门,可你嫁到谢府若再向从前那样闭门不见我的话,我就,我就找伯父伯母狠狠地告你一状!”
看见叶赫尔如此认真的样子,宋徽音忍不住弯起眼角,以帕捂唇低低的笑出声。
可不过才笑了两声,她又觉得心中惨惨戚戚起来。
从前……
从前哪里是她自己的意愿呢?
叶赫尔每每来北镇侯府拜谒的时候,她作为世子夫人很想出门与她相见的。
但秦夫人那时还是她的婆母更是她的长辈,北镇侯府的规矩就是新媳妇不许频频抛头露面。
只是宋徽音没有想到“不频频”的频率,竟是罕见的可怜。
与柳温言成婚近两年,她见叶赫尔的次数竟是没有超过五次。
这分明是秦夫人专断独裁,可她身为人家的媳妇,自然是有苦说不出的。
心中五味杂陈间,宋徽音压下来所有的的苦涩,含笑对着叶赫尔说着。
“为了你不来找我的父亲母亲告状,我常常见你就是了。”
闻言,叶赫尔高兴的上前一把抱住的宋徽音,还奋力鼓舞着宋徽音与她一同转圈圈。
见叶赫尔如此高兴,向来喜静不喜闹的宋徽音任叶赫尔拉着她的手欢呼跃雀。
闺房内,一派其乐融融。
房外守着的秋棠,采菊与凌晨,灵曦也相视笑着。
屋内的人安好,她们也就心安了。
…
几日后。
一直住在定国公府的阿朵已经可以熟练的说出“外祖父”“外祖母”“定国公府”“宋徽音是我娘亲”这几个新鲜的词汇了。
难得的是,在叶赫尔特意穿着宋徽音的衣裙,拿小方糕的诱惑下,阿朵虽然依旧有些怕,但还是清晰的对她叫出了:“赫尔姐姐。”
这声姐姐叫的,当夜叶赫尔就连入睡后的梦中都格外的香甜。
一家欢喜一家愁。
在定国公府上下为准备下月婚礼而喜气洋洋的时候,同样下月举办婚礼的北镇侯府却显得有些惨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