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竹苑内。
宋徽音散了头发,正倚在贵妃榻上小睡。
窗柩处的阳光洒下,照在她光洁的面颊上暖洋洋的,宋徽音贪恋着这种温暖,于是不许海棠为她合上窗子。
可正当她身心放松时,却有一丝状物飘然落在了她的脸上,挡去了令她心安的温暖。
“秋棠,我不觉得晒,你还是把东西拿走,容我眠一眠罢。”
“可是小姐,这夏日里的太阳最能晒花女子娇嫩的肌肤,到时候你要是被晒成了大花脸,谢将军还怎么把你娶回家啊!”
宋徽音的耳朵动了动。
这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对劲。
秋棠虽然素日里活泼了些,却也不会这样大胆的调侃她,能这样对她说话的,只有……
宋徽音缓缓睁开了眼睛,隔着丝纱手帕,朦朦胧胧的看着自己面前站着一位着鲜艳红衣,明媚到不像话的少女。
“赫尔!”
宋徽音惊喜的撑着胳膊,半坐起来,丝纱手帕滑落,露出了她那张被阳光晒得多了几分娇柔粉嫩清秀面容。
手帕很轻,飘飘落下时被叶赫尔手疾眼快的接住,下一刻,她便一把搂住了半坐着的宋徽音,开始抱怨起来。
“徽音,你都不知道这几日我有多着急你,那日我听到街上有那些关于你的流言,我都快气死了,所以私下里我偷偷找画匠画了柳温言与许沁儿的春宫图,还写了他们苟合的事情,打算发散到大街上去,可是这件事被我母亲发觉,于是她就将我关了起来,直到刚刚宋伯父差人到国舅府来寻我为你开解,我母亲这才让我放了出来,而且临出门前,她还嘱咐了我一大堆的话,又拖了些时间我才能见到你,徽音,我好想你。”
叶赫尔犹自气愤着,可听她诉说的宋徽音却被吓得心惊胆战起来。
国舅府与北镇侯府那是什么关系,那可是姻亲啊!
叶赫尔向来是敢想敢做的女子,若此事真成了,那这桩丑闻可比她与柳温言和离之事更加的勾人眼目!
努力压下心里的担忧,宋徽音沉了沉嗓子忧心的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着想,可是赫尔,这件事太危险了,伯母将你关起来是对的,万一你这桩事做成了,那国舅府上下很有可能会因为你蒙羞的,介时你让皇后娘娘还有秦王王妃如何自处呢?”
叶赫尔闻之却放开宋徽音,语气中带着压抑不住的骄傲。
“我是谁呀!我可是国舅府的嫡出二小姐叶赫尔!那个花匠怎么可能会出卖我?再说了,我可许给了他不少好处呢。”
宋徽音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件事,要是只有叶赫尔想的这样简单便好了。
“君子徇名,小人殉财,那画匠既然能收了你的银钱画图,就一定会收下别人的钱财将你托盘讲出,还有……”宋徽音正了正神色,难得有些严肃的对叶赫尔说。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有胆子找人去画春宫图!我若是你母亲,定不会只把你关几日这样简单,你委实太大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