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见宋徽音第一眼起,他就看的出来,宋徽音断不是那种恫以权势,诱以名利就可以被收服的凡俗女子,只要她嫁给自己为妻,那谢景玉自会将自己的一颗真心都捧献送予她。
这种话谢景玉虽然从来没有对宋徽音说过,但谢景玉明白,他定是会这样做。
翌日。
不过卯时而已。
手持圣旨的谢景玉不能误了出发的时辰,于是来不及再见宋徽音一面的他才刚上马车,就吩咐魏叶落为他磨墨。
宣纸由镇尺铺平,马车内依旧摇晃,轻点墨汁,谢景玉下笔依旧如有神助,分毫不乱。
魏叶落坐在一旁看着,啧啧称奇的同时也替未来的将军夫人高兴。
毕竟这几年来,每当临近谢将军父母忌日时,他们都会由京城启程去嘉峪关,其间京中京卫营中的种种事务繁多,魏叶落却也没见过将军于马车内处理,而是每每等到了歇脚的客栈再写信。
由此看来,将军对宋小姐,可真是不同,青槐与之相比,简直相形见绌。
可惜,就连魏叶落都晓得的道理,青槐却不愿意想个明白。
等她一觉睡醒,惊觉阿朵竟不在床榻上后,青槐险些失声尖叫。
还好不等青槐将谢府内翻个底朝天,谢管家就匆忙的抱着阿朵回了偏院。
谢府自谢父谢母还有谢景兰接连去世后,一直奴仆人丁稀少,而谢景玉也懒得打理,所以青槐也只暗瞪了谢管家一眼,就从他怀中接过了阿朵,没再问些别的。
“青槐姐姐,阿朵好饿”
谢阿朵依偎在青槐的怀里,双手抓住她的衣袖,拖着长长的童音表示自己饿了。
青槐却立刻警觉的看向怀里的阿朵。
不知何时起,阿朵开始唤她“阿姐”,虽然这样叫青槐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妥,但这样却会显得她与阿朵更加亲近,所以青槐一直没纠正这个小小的叫法。
没有细想阿朵为何突然改口,一向对阿朵无所不从青槐立刻吩咐嬷嬷快些做出膳食。
本来为着更省事,青槐一直默认乳母在阿朵身边近身服侍,可这事被谢景玉知道后,立刻就已不利于阿朵独立之名给制止了。
自此,青槐就开始认真算着阿朵该饿的时辰与小厨房最快做出膳食的时间。
不过片刻,嬷嬷就端上来一眼热腾腾的果蔬瘦肉杂粮粥。
粥里并未放盐,只是放了些亮眼的食材就能勾的阿朵自己乖乖张开嘴巴,眼巴巴的等着青槐喂给她。
将阿朵放在了高凳上坐好,青槐端起餐具,每勺都由自己吹凉后,她甚有耐心的喂阿朵一勺一勺的吃完了粥。
吃完后,阿朵坐在高凳上,努力的扭过身子看向自己的床榻,伸出肉肉胳膊,抓住扶手软软的说:“阿朵困,阿朵想要觉觉了,姐姐姐姐,把我抱过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