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耻小人!
宋徽音被柳温言的第一句话就气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可周围三个高大侍卫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令她无法有所作为。
努力平复着自己不规律的气息,宋徽音攥紧了拳头,僵硬着转过身,面如死灰的走进了厢房。
侍卫一见她自己走了进入,皆舒了口气。
在他们看来,虽说世子已经和世子夫人和了离,但从前世子夫人在府中账房坐镇的那两年,却是他们银钱福利最好的两年,自从秦夫人在世子夫人离去后重新接手,整个侯府内的下人月俸制度又如从前两年前一样,扣的苛刻无情。
再加上世子夫人,哦不,是前世子夫人,也就是如今的宋小姐,宋小姐对待下人一向宽厚和善,所以侍卫们一点也不想强制的将宋小姐压进厢房。
已经安然坐在木椅上的宋徽音自然不知道侍卫们的心中所想,在侍卫为厢房关好门时,她只冷眼看着桌边松竹斗彩瓷茶壶。
柳温言见她如此模样,淡笑着摇了摇头,为她俯身倒了杯清香四溢的滩茶。
茶杯间传来泠泠水声时,专心的柳温言却冷不防听见宋徽音淡漠的声音传来。
“柏府楼台衔倒影,茅茨松竹泻寒声,布衾莫谩愁僵卧,积素还多达曙明,不知世子这般达官显贵又贪美喜乐之人,为何会选中这样一套有气节的茶具见客。”
柳温言停下手中动作重新坐好。
他没有理会宋徽音话中的讽刺,反而略带无奈的提醒:“徽音,你不是我的客人。”
“哦?”宋徽音的声线中难得带了些惊喜,继续讽刺的说:“那我既不是世子的客人,世子可否放我与秋棠离去?毕竟我应得邀约乃是国舅府二小姐,并不是北镇侯府的世子。”
“徽音。”
柳温言复又抬眸,眼带温柔,语气无奈的唤着她的名字。
可宋徽音听见柳温言这样亲近的叫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轻抚过一样。
这样迟来的温柔,令她觉得恶心。
宋徽音看向窗外。
窗外阳光这样炙热温暖,可她处于向往的厢房中,却只觉得如坠冰窟。
见徽音仍是一副不愿意搭理自己的样子,柳温言没有着急,反而很有耐心的说:“我与太傅府的婚事已成定局,想要改变是不可能的了,可你要是再想回到我身边,也不是没有办法。谢府虽为显贵,我北镇侯府亦非没有声望,介时你可以假死,我为你换个身份再入侯府也不是不行,只是那时,你便不能在外抛头露面以免惹来祸端,这点,是委屈你了。”
宋徽音自从柳温言说道第二句起,就已经将迟疑着将目光转到了他的面上,这目光中有疑惑,有不解,总之都像是听不懂话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