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放下轿帘,宋徽音坐正了身体,继续赞许着机智的采菊,安慰着刚被绑过的秋棠。
等到了定国公府门前时,还未下轿的宋徽音便听到了轿外着急的脚步声。
于是不等秋棠亦或是海棠搀扶,宋徽音先行从轿中钻出,一旁的车夫刚要取来杌凳,下了马的宋行禹就黑沉着一张脸,直接上前拦腰把自己的妹妹抱了下来。
宋徽音双脚刚落地的刹那,一直等着女儿回府的宋夫人就着急的拥住了宋徽音,拍了她后背好几下的同时语气飞速。
“好女儿,你可没受什么委屈吧?刚才娘可担心坏了,生怕你被歹人劫持,娘亲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再出什么事!好在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娘亲这颗心才能放回肚子里安生下来。”
一通着急的问候,宋夫人不等自己女儿开口回答,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光惦记着徽音的安全,却忘了问最重要的一桩事。
她送来了徽音,表情凝重,一字一顿的问:“是谁,冒充赫尔,将你骗去天香楼的?”
一旁默默看着宋徽音的定国公在这时忍不住开口:“夫人有什么事我们回府在谈。”
宋行禹并未出声,却沉着脸带头走进府中。
宋夫人也是识大体的,于是先将一肚子一问按捺住,只握住女儿的手向后厅走去。
秋棠和采菊也是安顿好车轿后,就先一个回到石竹苑煮茶,一个去寻小姐侯着。
平时多是一家人小聚的后厅内,听到女儿讲完来龙去脉的定国公夫妇均拉下了平时和煦待人的面色,周身气温与儿子维持在了同一水平线上。
他们从未切想过,柳温言能先假借国舅府名字骗徽音赴约,后有威胁让徽音入侯府为妾。
妾!
妾是什么东西?
妾乃贱籍,妾可随意买卖!
妾的地位从古便是极低,甚至有的妾就算生下庶子女,也会被家主随意寻个由头送给别人取乐。
稍微比妾高级一些的,也就是贵妾的身份还能好一些,可无论是妾,贵妾,平妻,她们与所生子女的地位,都是远不及嫡妻与嫡子女的!
柳温言真是好大的口气,好大的胆子!就算他贵为是侯府之后,世子之尊,又怎能张口闭口就是要纳他们定国公府嫡女为妾呢?
定国公良久后重重的冷哼一声,不管不顾的大声开口:“这事我们必不能善罢甘休,非得捅到皇上跟前才能不让徽音受这个委屈!我们家亦是贵族之尊,功臣之后,若是白白忍下这口气,那就是自认倒霉,被侯府欺负到头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