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禹见叶赫尔不肯出去,又做这蛮小姐的动作,刚想开口让她端庄些,却又想起男女之防,他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训导她。
于是就事论事的宋行禹无奈下,只得将自己所见所闻讲了出来。
“前些天,一直站岗的我突然被副将叫了去,用一道军令命我折回家,私下他却偷偷与我说,原来是徽音要与世子和离,所以侯爷给戍边的主将写了信,让他随便找个借口将我从军中除名,我想着徽音是最良善不过的女孩子,定是受了什么委屈才要和离,于是我片刻不停,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但在京城外歇歇脚时,却听说了徽音与谢景玉的婚事……”
当宋行禹说道“婚事”二字时,整个人都凝重了许多,似是不忍,似是纠结。
叶赫尔瞠目结舌的张开嘴,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她还没组织好词汇时,却听宋行禹继续说:“这前后的时间也太近了些,可徽音是我的血亲,我最爱护的妹妹。无论她做了什么,我都会站在她这一边的。只是一联想到世子的处境,我就无颜面对他们,亦深深的感到羞愧……”
“什么呀!”
总算反应过来的叶赫尔大声阻断了宋行禹的话语,随后忍不住离他近了些着急的说:“你真的误会了,不是徽音红杏出墙要与那柳温言和离的,明明是柳温言先把太傅嫡女许沁儿领回了北镇侯府卿卿我我,被徽音给撞见了才和离的,那许沁儿如何肯做世子的侧夫人,所以徽音才选择了退出与之和离,至于谢将军是在他们和离后才认识的徽音,行禹哥哥,我这样的解释,你可能够明白?”
叶赫尔吐字清晰,句句珠玑,宋行禹自是能听明白她的话,只是这些话却与他印象中的事实大相径庭。
自从在京城外听说了谢府与定国公府婚事将近后,他已经先入为主的将这件事与和离之事牵扯在了一起。
在宋行禹看来,自己那打小就心思纯净的妹妹很可能是被那谢景玉给迷惑了,而他的父母亲也因为太过疼爱妹妹,而选择了包庇徽音。
所以他才会偷偷入府,才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才会不敢先去面见父母亲。
扉不有初,鲜克有终。
自宋行禹四岁启蒙读书起,他就明白做人一定要从一而终,绝不可闯入歪门邪道。
大道自在人心。
虽说“道”比“术”难得多,但他早已决定克己复礼,做心中有“道”之人。
正是如此,他才过于害怕自己的亲人做出有悖人伦之事。
还好,还好他先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冷静,还好叶赫尔有着一副热心肠来告知他真相。
宋行禹凝重的面色稍稍好了些,看向叶赫尔的目光也变得温和,“谢谢你,赫尔妹妹,若今日不是你来为我解惑的话,我若是莽撞的去问了父母,该多让他们伤心。”
见行禹哥哥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叶赫尔也傻傻的咧嘴一笑道:“没事儿,我不过是意外被你拽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