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动作下,这两名被钳制住的侍卫只能四肢及头脑都僵硬着,眼睁睁的看着素日不爱染纤尘且温文高雅的世子被三四个侍卫摁在了地上揍着。
起初柳温言挣扎的极其厉害,因为他实在不敢相信,宋行禹真的会领着家中侍卫明目张胆的对他施暴。
最多,他以为宋行禹最多不过是为了吓他一吓罢了,可接二连三的疼痛感却让恐惧接连滋生的柳温言的无妄想法慢慢涣散。
而从未设想过的疼痛在身上席卷而来时,畏惧这种压迫感的他只能像胆小鬼一样,试图蜷缩起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借以躲避些他不愿面对,无法忍受的痛感。
在柳温言虾米似的弓着腰背,眼角处甚至都留下了懦弱的液体时,伴随着痛苦从心底油然而生的,便是恨意。
“宋行禹!你……”
不过才刚刚提了宋行禹的大名,有一个侍卫就眼疾手快的一个巴掌挥在了柳温言已经有些红肿的面庞上。
不过是顷刻间,柳温言身上的伤就看起来有些吓人,不过国公府的侍卫下手其实是极有分寸的。
毕竟,他们想要的是为小姐讨回些公道,并不是自己活腻了,非要将北镇国世子揍出个什么好歹来。
痛呼声接连传来,巷子内的人家没有一户敢出门探看,一直背对着这一切的宋行禹也未回头。
他没有什么兴趣来看柳温言此刻的狼狈模样,他想看的,是自家妹妹向从前那样甜软腼腆的笑容。
这个世道对女子从来不易,而他妹妹性子自来就软弱些,若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再不强势,那徽音以后势必还会受着柳温言的纠缠。
他想要自己的妹妹彻底抛却从前的纠葛,舒舒服服的继续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至于这两者之间的距离,他身为长兄,自该奉献一切,来为之填补,铺路。
一声突然升起的痛呼传来,宋行禹紧皱着眉头,终是转过身来,目光没有丝毫闪躲的看着侧躺在地面上的柳温言。
知道刚才踹在世子腿上的那一脚委实重了些,四名侍卫脸上带着畅快淋漓的惬意,纷纷退散开来,不再对这个一手护住自己脑袋,一手捂住自己膝盖的世子拳脚相向。
没有了侍卫的挥发,方才落下拳头时的疼痛持续着隐隐作痛,柳温言低呼喘息,面部神色极其复杂。
在街上一片寂静,只有柳温言呻吟的一二声时,宋行禹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贵府一向目中无人,甚至视我们国公府的珍宝为玩物,现在我这个做哥哥的便告诉世子一声,徽音会再嫁人,你也早早另有良配,以后还请世子不要再动什么歪心思。”
“你……你就不怕我将你的恶行宣扬出去,让皇上下旨,下旨降你的罪吗……”
柳温言倔强的抬起头来仰视着宋行禹,瞪得狭长的眼眸尽是凶狠不甘,只是他的面上经过拳头的洗礼着实有些精彩,精彩到将他的凶厉也弱化了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