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小小的阿朵平日对自己的亲近宋徽音能清楚的感受到,但她绝对没想过,阿朵竟然还有这份描画着自己心思。
在宋徽音看来,她与阿朵相识时日尚短,若是让阿朵全身心依赖自己的话,还需得费上许多悉心的时日。
但她忽略了一点,再小的孩子也是孩子,自是有喜怒哀乐,亦懂得谁人对自己真心与否。
这些时日宋徽音每天都喂阿朵用钱,陪她晒太阳或者玩耍,只是夜间睡去时没有陪伴在她身旁,所以阿朵已经认定了宋徽音就是爹爹与自己讲过的那个很温柔的娘亲。
所以,她今天才会在书房试着将娘亲用长长软软的东西给画出来,虽说宣纸上的结果不尽人意,但足以让宋徽音妥帖珍藏。
刚刚收好画卷的宋徽音刚打算去看看阿朵有有没有乖乖的洗澡,却有一人闯进了石竹苑。
被来人突然抱住,她没站稳的身影略略一晃,就回抱住不速之客,无奈的说:“昨日我们方见过,怎的你倒像是与我久别重逢呢?”
叶赫尔又抱的紧了一些,不依不饶的沉声说:“我想你了,还不许来探你吗?”
两人相识时间实在太久了,所以即便看不到叶赫尔的表情,但她一张口,宋徽音就听出了她语气的不对劲。
“赫尔,到底怎么了?”
宋徽音松开了叶赫尔,十分认真的看着她的双眼,想要得到个确切的答案。
因赫尔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宋徽音一时想不到究竟是何时才能让赫尔显出些不同寻常来。
可叶赫尔更加一反常态的支吾起来,没有立刻回答徽音的话。
这时,石竹苑正门处却进来了一溜烟的人。
宋夫人身后跟着带着行囊的灵晨与灵曦,还有笑成满面春风的涟夫人翩翩走了进来。
未等宋夫人这个国公府女主人先发声,涟夫人便上前一步走向宋徽音,迫不及待的说:“承皇后娘娘抬爱,这可是桩天大的好事!”
一头雾水的宋徽音将目光投向娘亲,满脸疑惑。
被忽略过去的涟夫人倒也不恼,而是又回到宋夫人身边推了推她的胳膊欣喜着开口:“嫂子,你还不快快跟徽音讲来?”
被涟夫人催促着的宋夫人抿了下唇,看了看一旁面色也不好的叶赫尔,转而对徽音说:“皇后体恤,念你婚期将至,所以明日在仁明殿开了场小宴,想要与你教导一二。”
一听到是皇后传召,宋徽音当即明白了娘亲和叶赫尔的表现何以会那样奇怪。
她自小就不喜欢达官贵人的风气,更不喜欢宫廷宴会中的推杯换盏,所以除却极郑重的国宴外,宋徽音是极少进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