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徽玉却微扬起下巴,一双较为狭长的眼眸斜斜的看向宋徽音。
饶是宋徽音一向让着自己二叔家的两个妹妹,此时也被宋徽玉不善的目光盯的沉了脸色。只是她还维持着国公之女的姿态,平静的问:“妇容,婉娩也。玉儿,涟夫人平时就是这样教导你以这样的姿态出来见人的吗?”
宋徽云一向有些胆小怕事,她怕自己姐姐再说出什么对表姐不敬的话,于是立刻替姐姐回答。
“表姐,今日我姐姐心情有些不好,所以才顶撞了你。我们这就回我们的院子,你慢慢在园子里散心,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宋徽云扯着宋徽玉就要走,可刚跟涟夫人聊完天的宋徽玉怎么舍得立刻离开这里。
刚才母亲可对她说了,若她的叔叔也就是定国公出了什么问题,远在边关的表哥宋行禹若想赶回来需要好几日呢,到时候母亲会秘密派人在路上杀了表哥,那定国公之位就一定是她父亲的了。
母亲还对她说了,虽然她和宋徽音并不属于一房,但外人都知道了宋徽音是个在夫家过不下去然后和离了的宋家女儿,这对她和宋徽云的名声都是会有影响的。
所以一心希望定国公重病离世,希望宋徽音自缢来证明宋家女坚贞的宋徽玉,此时当然是想好好羞辱宋徽音一番的。
于是她推开想要将自己拉走的妹妹,只挑衅的看向宋徽音说:“表姐有心了,竟然还有闲余来教我妇容。有劳你了,不过表姐还是抽空多管一下自己,毕竟放眼满京城,可是少有姐姐这样的和离嫡女。”
宋徽音看着自己这个从前虽然有些娇纵,但在她面前还算恭敬的表妹,稍稍蹙起了眉头。
因为二房内有着不少污糟时,所以只想让她干干净净长大的宋夫人并不怎么让她接触二房的人。
从前宋徽音虽然跟她这双表妹没什么接触,但宋徽玉也从未用过这般的语气对她讲话。
宋徽音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不想让自己在这双表妹面前表现出丝毫软弱的同时,却也顿觉束手无措。
对外人,她可以强撑起坚强去回攻,但宋徽玉可是与她有着血缘关系的表妹,所以就算宋徽玉说的话很是过分,宋徽音仍旧不想用太过锐利的语言去指责她。
正当宋徽音心底踌躇时,一旁的秋棠却再也受不了二房的女儿对自家小姐莫名其妙的攻讦。
“二小姐,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你出言不逊,我们小姐作为定国公唯一嫡小姐,自然是可以管教你的,反倒你竟敢对国公嫡女指手画脚,就该被夫人下令,关去柴房反思才是。”
秋棠牢牢的挡在宋徽音柔弱的身前,掐着自己腰板,眼睛挣得大大的横向宋徽玉。
倒也不怪她对二房的人没什么好感。
一般宅院来说父母故去后,兄弟大多会分家各自发展,只是二房老爷,定国公的弟弟宋余礼却是个不求上进的,所以二房的人一直住在国公府内,依靠着他们大房的名声与月俸过活。
这边秋棠虽恶狠狠的瞪着宋徽玉,但她却不曾想宋徽玉心底的念头比她所讲还要狠上数倍。
用力将脚下萦绿的树叶碾碎,宋徽玉高傲的冲秋棠一笑后,清脆的开口。
“我对表姐不敬,伯娘要将我关柴房也是无可厚非,我认了。不过秋棠你只是个小丫鬟,我作为小姐对你小惩大诫也是应该的。毕竟没有哪个府里的规矩能容忍刁奴欺主的,是吧,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