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景玉身为将军,做事向来只看结果不重过程,等不到宋徽音回信的他,选择了主动出击。
这几日他一直派人守在定国公府周围,密切的关注着宋徽音的一切动向,在知晓她通知了柳温言一同去官府取婚约书后,谢景玉就已经决定帮她,帮她顺利的和离。
实证明,他派人假扮许太傅家的下人去北镇侯府通知柳温言自己前去官府取婚约书的这个决定,实在是很有先见之明。
听完和离的过程后,谢景玉的向来沉静的面色上也有了点点不易察觉的放松。
这点子放松被魏叶落捕捉到后,他立即不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随后认命的发现,将军看样子确是对那宋家的嫡女上了心。
可具体的情况,魏叶落即使作为谢景玉的贴身侍卫,也不好多问,只例行问:“将军,我们现在要去?”
“回府,准备东西。”
谢景玉的声线听起来依旧沉稳,但可能是因为他不再凝重的神色,使魏叶落觉得他的声音都轻松了许多。
吩咐完车夫后,这辆不起眼的轿子稳稳的驶向谢景玉在京城御赐的宅邸。
定国公府
梳着姑娘发饰的宋徽音正在了正院的小厨房绑带着襻膊轻揉着面团,准备做点心。
宋夫人立在一旁,轻轻的为女儿打扇。
秋棠与采菊候在门口,只觉得小厨房内的情景一眼看上去就配得上“岁月静好”这四个字。
她们一直伺候着的姑娘,一直配得上这四个字。
大约过去了半个时辰,一直在小厅内坐立不安,左等右等的定国公终于等来了他女儿亲手做好的芙蓉白团糕。
宋徽音端了两个小碟走进来时,团糕的香气瞬间勾的定国公食指大动。
“快快,就放桌边上就成。”
定国公笑得十分舒心,等妻女都落座后立刻伸手拿起了一块糕点品尝起来。
在竹篾笼屉中蒸了两炷香的芙蓉白团糕香甜暖糯,入口片刻就融化在舌尖,迸发的香气也让味蕾能一直记住这个味道。
不过吃了一口,定国公就忍不住感叹道:“自你嫁人起已有两年,为父再也没有吃到这样好吃的糕点了。”
宋徽音将小碟向父亲面前推了推,鼻尖发酸的小声说:“音儿现在复做回宋家女,以后有的是时间为父亲做糕吃。只要父亲不嫌弃,音儿就算做上一辈子也愿意。”
定国公立刻摇头,将口中糕点咽下去后急切的说:“哪就能做上一辈子了,你是女儿家,总归要嫁人的。”
宋夫人拍了拍宋徽音的后背,跟着说道,“我与你父亲自是有好日子过,哪里用你做一辈子糕呢。你呀,只要你能过的幸福开心,我和你父亲这一辈子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宋徽音闻言垂下头,与柳温言的和离之事上她虽然算是洒脱,但这仍是她心上的一道伤口。既是伤口,她就想好好养着。
短期之内,她不想再提什么嫁人的事。
可不知为何,在宋徽音的父母都环绕在她身边时,她却突然想起了那个眉眼清朗,身姿挺拔的将军,还有那个……炙热的怀抱。
稍微捏紧了些手里的丝帛手帕,她暗暗提醒自己,不要去想那无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