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照顾阿朵的孙嬷嬷看上去都不忍心了,于是上前试图拉开叶赫尔的同时,委婉的说:“小姐可能是饿了,不如小姐让开,老身来喂她吃些东西垫垫。”
熟络的环过阿朵的小腰,叶赫尔皱着眉头摸了摸阿朵鼓起来的肚皮,疑惑的问:“她肚子这么圆,应该吃的很饱了吧,怎么还要喂吗?”
阿朵的哭声越来越大,洪亮中还带着沙哑,孙嬷嬷急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却也不敢从叶赫尔怀里抢回阿朵。
抱着这样哭泣的阿朵,叶赫尔其实也快要一个头两个大了,故着急的问孙嬷嬷:“阿朵哭的这样伤心也不是回事,现在徽音已经在休息了,不若你去把谢景玉叫来,让他哄哄自己的女儿。”
一听叶赫尔如此说,孙嬷嬷的冷汗冒的更密。
她实在无法对一个外府的小姐说,说自家将军对阿朵小姐并没有那么上心,平时小姐哭将军也都是没空哄得。即使,这个外府小姐与自家主母关系再好,也不行。
二人一时僵持着,叶赫尔恨铁不成钢的将阿朵放回到了竹床里,以为她脱离开自己的怀抱也许会好些,谁知阿朵转头爬起来,想开双臂还想要抱抱。
叶赫尔自是知道当初在定国公府自己把阿朵给吓到了,于是有些糗的摸了摸鼻子退后两步,等着孙嬷嬷将她抱起来哄。
可惊异的一幕发生了。
抱起阿朵的不是近在咫尺的孙嬷嬷,而是一名突然从院门冲进来,衣衫脏乱的一名消瘦女子。
神奇的事,那女子身上味道即使冲天的臭,阿朵还是瞬间在她的怀抱里安静下来,甚至还有些昏昏欲睡的架势。
叶赫尔狐疑的上前,想要拍一拍那女子肩膀的手举起又放下。
犹疑不定间,那女子自己转回了头。
叶赫尔的面色登时愣冷了下来。
这女子不是让旁人,而是本该在自家马厩里干杂活的青槐。
青槐也知道以叶赫尔的火爆脾气,发现自己竟自作主张的重回谢府后,定然是要闹更大的脾气,于是连忙抱着阿朵一齐跪下,向她求饶。
“求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要跑回来的,只是奴婢想着谢夫人受伤,想必阿朵小姐就要受忽略些,这心实在不忍,所以今日才偷偷跟着您的马车回来谢府的。还请小姐看在奴婢照顾阿朵小姐多年,能将她照顾很好的份上,饶过奴婢这一回吧。”
许是青槐口中的“谢夫人”叫的十分顺口,亦或是她怀里的阿朵的确瞬间安静,叶赫尔喉间动了动,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一方面是她自己亲眼所见,阿朵现在还需要青槐,二是青槐已经在国舅府待的够久的了,现下算来,今日与自己本定好让青槐回府的日子也差不了几天,故,叶赫尔也懒得再为难她了。
爽利的晃了下大红裙摆走上前,叶赫尔摸了摸阿朵还不足以盘发髻的头发,头一次温柔些的对青槐说道。
“这次,本小姐就放过你一次,但我不是关城门的,不可能放你一次又一次。你在谢府需得记好三点,一是尊敬谢夫人,二是照顾好阿朵,三就是不许再起什么幺蛾子。只要你答应这三点,今日本小姐就不带你回府了。”
听到自己期盼已久的话,青槐哪里会不长脑袋的拒绝,在努力想要压下笑容却压不下来时,青槐索性笑开,谢过了叶赫尔的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