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望了下赫尔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临王无奈的收回了目光,先去与谢景玉碰面。
自然,身为王爷的他无事与臣子身处一事容易惹来非议,但他与谢景玉也算是从小相识,虽不算志趣相投惺惺相惜,却也算是有几分交情。
而谢景玉知道叶赫尔前来自己府邸没觉得有什么,可一听到临王与她一同到访,就立刻放下了手头的信件,快步去了会客厅。
他如何都未曾猜想到,临王并非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不过是“偶遇”了当街纵马的叶赫尔,所以才与她一同来了自家。
不卑不亢的命下人为临王斟好茶后,谢景玉随意靠在椅背上,含笑继续问:“徽音虽然没有同我讲过,不过殿下应是对叶二小姐真有了几分心思罢?”
从来没想过隐藏什么的临王慢条斯理的从桌边接过茶盏,坦然的说:“是人为促使,也是本王心之所向。”
认同的点点头,谢景玉的脑海中根据临王的话瞬时转了好几个念头。
本来一个王爷想要娶怎样的王妃,与他这个京卫营的将军是无甚关系的,偏偏他的妻子徽音,与叶赫尔的私交太好,以至于人尽皆知。
在这般条件下,世人不免会将秦王与叶赫嫣夫妇,中宫皇后与国舅府,还有临王和叶赫尔通通划分成一派,这一派也会因叶赫尔与徽音的关系而将谢府也牵扯其中。
至于“世人”二字,也包括着宁王。
宁王自大又疑心重,在谢景玉与皇帝达成一致准备抓宁王把柄的同时,若是让宁王突然发现了他想拉拢的自己也许已是别派的话……
凝神间,谢景玉的面色渐渐沉重下来,这等沉重自然也被细心的临王所发觉。
“景玉,你莫非是怀疑本王对赫尔的心思?”
临王也收起了漫不经心,稍稍上前倾了身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谢景玉。
“臣不敢”谢景玉先是一口否决,可他的面色却还是让临王忍不住的开口解释。
“本王知道国舅府势大,深受皇恩。赫尔作为母后的侄女,二哥的妻妹,在京城内是炙手可热的名门闺秀,可本王看中的不是她这些世俗的头衔……”
最后这句话,临王没有说完整,但他眼中的诚挚,谢景玉能够看的懂。
会客厅内登时安静下来,残阳最后撒进未合的四扇转门里,下人们走至烛台后,又添了几盏烛火后,悄声退下。
谢景玉犹疑未定的看着临王。
他对临王是否对叶赫尔真心并不感兴趣,毕竟在感情这方面,他只在意是否能等来徽音的回应。
只是,若临王对叶赫尔的情意表现的太过明显,难免会给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带来困扰。
可这等事,他不知该如何向临王开口,宁王他,可是临王同父异母的大哥,而且此事,想必皇帝也不想再拉一个皇子扯入其中。
三缄其口,这是谢景玉理应做到的。
“殿下,不知你是否相信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