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着急的回完这句话后立刻拎着医箱,跟着采菊前去了膳房熬药。
等大夫离去后,秋棠看了看面色苍白的小姐,又看了看一脸凝重的姑爷,咬咬牙也出了房间。
当房间内瞬时鸦雀无声后,谢景玉这才敢上前去,坐在了方才大夫诊脉的位置上。
抬手,他没有先仔细的看宋徽音苍白的容颜,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肩膀上刚被匆匆处理过的伤口。
根据包扎的丑陋程度来猜想,这定不是大夫的手臂,而是在大夫授意下,秋棠或采菊为徽音上的药。
颤抖着手抚上了那看起来薄弱到不堪一击的肩膀,也曾上阵杀过敌,从枪林剑雨中面色改色行上前去的谢景玉第一次这么害怕受伤的伤口。
掌心下,纱布被他手心炙热的温度暖温,谢景玉缓缓抬眼,终于以目光细细观摩着宋徽音的容颜。
她生的本就淡雅清丽,此刻未施粉黛的面上苍白如许,却更衬得她气质超凡脱俗,不似这人间的女子。
可谢景玉,偏偏就想将她留在这有自己的凡世间,这世间也许诸多琐事并不如她的意,也不配她驻足,但自己,定会给予她能给的最大爱意。
这是谢景玉望着昏倒不醒的宋徽音,在心底的心里话。但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能眼前女子醒过来,自己亲自说与她听。
届时她或嗔或痴,或淡漠或欣喜,谢景玉都愿意全盘接受。
转而握住徽音的手,谢景玉以额轻轻抵在她的素手上,时隔多年再次向那次祈祷父母与姐姐醒来一般祈祷着她,能够平安无事。
等大夫与采菊端着汤药再次回房间时,就看见那个素日里鲜衣怒马,高高在上的大将军竟深情的执着昏厥女子的手,像是祈求,像是祝祷。
采菊见此不禁有些哽咽,可现在可不是该哭的时候,默默将所有泪水收回,她与大夫一同上前,轻声提醒着:“将军,药先熬好了一剂,我来喂夫人服下吧。”
大夫及时在一旁提醒着:“喂夫人服药的时候可千万记住不要晃动她的脑袋,一定要小心些,现在的夫人很脆弱,经不起定点晃动。”
谢景玉闻言接过采菊手中的药碗对她说:“我手劲大怕伤到她,喂药之事交给我,你来轻些扶起她。”
采菊不敢怠慢的靠近,将小姐慢之又慢的轻轻扶起,见高度差不多了,大夫便叫停示意可以喂药了。
谢景玉又是皱着眉头“嗯”了一声,而后就用汤匙剜出一勺药,极耐心的吹了又吹,才小心翼翼的送进宋徽音的唇中。
好在宋徽音并没有陷入深度昏迷,所以还有着吞咽的本能,但即使喂药的过程十分顺利,谢景玉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想当年,即使在小阿朵刚被送进谢府,还需要喂奶时,谢景玉也是亲手喂过一两次的。可那一两次的喂食加起来都没有这次他喂宋徽音来的认真。
好不容易喂完药,大夫又端着药碗又回了膳房煮药,采菊刚想跟着离开之际,谢景玉却突然命她留下。
“与我说说徽音的事罢,现在我的心里,着实累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