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你不要为那些莫须有的事情担心,我感觉谢景玉既然对你这样上心,就一定会好好将你护住的。再说了,有我在,我定会为你周旋,你无需担心。”
“我知道的”宋徽音黯淡了眸色,微微垂下头,鬓边垂下的青丝为她皎洁白皙的面上更增添了柔婉,可顶着张柔婉的清丽女子,却开始发起愁来。
“我只是突然又想到,谢将军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从来没有主动为他做过什么。而且我觉得,我似乎是永远不可能为他做些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宋徽音没有抬起头,而是缓缓抬起自己素手覆在了胸前心口处,“我的这颗心,虽然在跟他相处时也会有所悸动,可这悸动与从前大为不同。若我未嫁过旁人,若我还是芳龄十六的话,在看到今日他为我花的心思,便不会是如今的表现。”
“徽音”叶赫尔有些心疼的唤了一声宋徽音的名字,随后又晃了晃手中握住她的手,“你不要想这么多,若是将什么事都想的太明白,那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就像我现在顺从家里的意愿与临王相交,若我像你这般想不开,那最终遭受反噬的绝不会止我一人。所以,我们,糊里糊涂的走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糊里糊涂的走下去,没什么不好?”
宋徽音喃喃的复述出这句叶赫尔无意间说出的至理名言,终于反握住了她的手。
在石竹苑内,从小要好的两个姐妹惺惺相惜之时,她们一定没有想到,将军府内的谢景玉可从来没有打算糊里糊涂的过一生。
他行事,是一定要究个清楚,理个明白的。
此刻他正端坐在座椅上,听着管家为他细细讲来青槐当日去定国公府上挑衅之事。
其实,这些事谢管家在信中也写过只言片语递往了嘉峪关,只是有些话,信中是无法细述的。
譬如,谢景玉竟不知原来青槐当日不识得宋徽音,竟将叶赫尔错认成徽音甚至动手的这件事。怪不得,青槐会被叶赫尔送回国舅府调养。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敲击了两下扶手,谢景玉的面上无波无澜。
“这段时日,可有青槐的消息传来?”
座下的管家一听,误以为谢景玉是心疼了青槐,于是忙不迭开口:“没有,国舅府内未有青槐姑娘的只言片语传出。不过将军您既然回来了,想必国舅府也会很快的将她放回来的。”
谢景玉闻言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即闭了闭眼睛。
正当管家以为自家将军打算传人放话给国舅府,让他们快些将青槐放回时,只听谢景玉再次开口。
“青槐以下犯上实属大不敬,这是我谢府之过,也是我之过。你派人去国舅府说一声,就说我自愧没有调教好下人,便让青槐一直留在国舅府改过自新罢。还有她的身契,也一并找出由你亲送去国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