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忽恍然道:“原来如此。”
柏衵懵问道:“玹姬小姐,你刚刚是有什么需要剪梅的吗?”
听柏衵懵这么一提,玹姬这才想起她原本的目的,道:“你瞧着梅花妆容是有点奇怪啊,特别是这眉毛?”
玹姬抬起了头,让柏衵懵给她瞧瞧。
柏衵懵端详了一会,确实是有点奇怪,原来是,玹姬的右边的眉宇短了一点,这才奇怪。
柏衵懵接过玹姬手里的眉笔,一边轻笑着,一边帮她描眉道:“是您右边的眉毛啊短了一点,这才瞧着有些奇怪。”
柏衵懵给玹姬补上了,“您再瞧瞧,是不是不奇怪了?”
玹姬注视着铜镜,仔细瞧了瞧,确实不奇怪了,眉眼弯弯道:“剪梅,你的手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啊?”
柏衵懵内心咯噔了一下,但面上依旧保持着笑颜,轻声道:“练得多了,自然就好了啊!奴婢这都是为了小姐能美美的出嫁啊!”
玹姬眼眸中闪过一丝黯然,但还是努力稳着笑意,揶揄道:“是吗?那到时,小姐我可就要好好看看剪梅你的手艺了!”
柏衵懵假装激动道:“那小姐你到时可就要好好瞧了。”
玹姬柔媚一笑,没有再做声。
一个人端详这铜镜中的自己,美眸一下子从灿然变得了落寞,她的手轻轻地抚上了铜镜,抚摸着镜中的自己,秀丽的容颜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意,怅然道:“剪梅,你说,我成亲那日,师傅看到我这样他会说什么呢?他又会是什么反应呢?他会开心吗?他牵着我的手出去的时候,会不会说我好看啊?”
玹姬的话让柏衵懵的心被刺了一下,隐隐作痛了起来,她不知该怎么回答玹姬的问题。
柏衵懵垂下了眼眸,掩藏着眼底浮现而出的歉意,最后憋出了一句话,“会的,玹姬小姐。”
柏衵懵都不是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心底的歉意不断袭击着柏衵懵,促使着她落荒而逃了。
“小姐,我想起外面小二哥找我有点事,我出去一下。”没等玹姬说话,柏衵懵就逃出去了。
门外
柏衵懵紧靠在墙壁上,微微呼喘着,她的手揪紧了自己胸襟处的衣襟,眸光中满是歉意,她努力按压着心底不断涌出的歉意与怜惜。
她那日为何她说玹姬成婚当日需死,因为心死如灯灭,只有她心死了,她才会安心嫁与李壹,不会再生事端,毕竟蒙汗药这种药是要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使用的。
虽说,她手里还有一件更能让玹姬心死的东西呢,但是这件东西,柏衵懵暂时不想使用它,因为她想尽可能避免伤害玹姬,只要她能定下心来,安安稳稳地嫁给李壹。
柏衵懵握紧袖子里面的红豆钗,眸光闪了闪。
柏衵懵晃了晃脑袋,她不想再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了,瑥亭昀离京的事,她会寻个好时机告诉她的,因为,现在有一件让她更纠结的事出现了。
柏衵懵环视了一圈白矾楼。
她感觉最近白矾楼的视线是越来越多了。
一方面有玹姬婚事即将举行的原因,另一方面,她估计其中绝对有安子仁搞得鬼。
因为安子仁当初放出的消息,她现在在哪都如履薄冰,就生怕有人看出她的破绽来。
其实,这其中除了安子仁,安颜也掺合了一脚。
安颜好不容易等到这么好的机会,哪里会选择放过柏衵懵。
为了报当初的挟持之仇,安颜在背后可是出了不少力,就想着揪出柏衵懵,不过这也弄得柏衵懵越发心惊胆战了,人也警惕了不少。
毕竟玹姬的婚事在即,容不得她一点马虎。
还有李壹那边,因为偲姬不在,她也得事事巨细。
但,人总归还是有马虎的时候,不可能面面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