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姬被剪梅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架势吓得从回忆中惊醒了过来,在发现自己手里的样式纸张没有时,玹姬瞬间急了,不分青红皂白地嘶吼道:“剪梅,你在做什么?快还我!”
剪梅以一副护犊子的守护架势守护着自己怀里的样式纸,她说什么都不会撒手的,她真的不想她家小姐陷得那么深了!
剪梅眼眸含泪地看着玹姬,忧心劝解道:“小姐,行了,别看了,好吗?就当剪梅求你了,没用的,在瑥爷在诗会上将您推出去的那一刻开始,你与他真的就不可能了!所以小姐,就当剪梅求你了,忘了瑥爷吧,好不好!”
剪梅真的就差没跪下求玹姬不要再想有关瑥亭昀的事迹了!
玹姬悠悠地垂下了头,长长的睫毛忽闪着,遮掩着她的眼底不断泛滥而起的悲伤。
她何尝不想像剪梅说一样,不再去想有关瑥亭昀的一切事情,可是她不能,她憋不住,她忍不住,与瑥亭昀有关她都会忍不住去关注。
玹姬轻咬着嘴唇,眼睛根本不敢直视剪梅。
剪梅看着优柔寡断的小姐,心里对于玹姬的心疼更加多了一分,推心置腹道:“玹姬小姐,不是奴婢说的难听,你可知当初你与瑥爷的那一晚,你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灾难吗?您也说过了,您与韩学士的关系,您能知道五月一到,您的婚礼上洛京城里会有多少人注视你的婚事吗?所以,奴婢求你了,不要,不要再因为瑥爷而把自己在置于险地之中好吗?”
愤慨之余,剪梅抓住了玹姬的双臂,强迫玹姬对上了自己那双满含担忧的眼眸,想让自家小姐清醒过来!
剪梅那满心担忧的眸光,让玹姬就像木桩撞击钟一样,狠狠撞上了一击。
玹姬敛回了自己眸光,好半响之后,玹姬终于憋出了一句话,垂眸道:“剪梅,我不行!”
玹姬的话让剪梅彻底急了,猛地摇晃着玹姬,着急地怒吼道:“不行?到底什么不行啊?我只是让您不要因为瑥爷的一点小事而触景生情了,这,这点小事您都做不到吗?”剪梅望着玹姬,声音带上了哭腔,“您知道吗?今天,差一点,差一点,那李壹就看出来了,您知道吗?”
剪梅颤抖的手紧抓着玹姬的双臂,眼眸中盛满了慌乱
若不是她今天回来的早,觉察到了李壹的不对劲,提前打断了李壹,她家小姐就真的要露出破绽了。
玹姬望着眼前着急不已的剪梅,头抵住了剪梅的额头,将还处在急促之间的剪梅安抚了下来,柔声道:“剪梅,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剪梅眼角飚出了泪花,“您知道,那您还?”
玹姬轻柔一笑,头缓缓地抬了起来,又一点一点地解开了剪梅对她的禁锢,之后,人走到了桌案边那瓶海棠花旁,手抚上了海棠花淡粉的花瓣上,人恬静地就像一副画一样,似乎一切都已经不能在玹姬这边惊起波浪了。
剪梅看着丝毫不慌乱的玹姬,不知为何,她总感觉他家小姐做好了破釜沉舟一样,这个念想一浮上心头,剪梅立马将这种心态甩了出去,内心自欺欺人道:“不会的,不会的,小姐,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剪梅的心思就好像被玹姬察觉了一样,玹姬红唇微挽,安抚道:“剪梅,你家小姐我不会做傻事的。”
玹姬的这句话仿佛给剪梅打了一击强心剂一样,剪梅神态终于不再绷得那么紧,可是心里还是略微不太放心。
剪梅要求玹姬向她保证,一本正经地盯着玹姬道:“小姐,你能跟我保证你真的不会做傻事吗?”
玹姬当即举手发誓道:“我发誓,我不会。”
剪梅这才肯相信玹姬说得话,心里那抹担忧也暂时放了下去,不过,剪梅始终觉得哪里还是怪怪的!可是那股奇怪她又说不出是那里奇怪!